●黑蕾丝小说系列12神秘之河3
第三章
我萎靡不振地躺在为夜晚来临早早挂起的吊床中,躲在蚊帐底下。我感觉很热,但还不及白天早些时候那幺闷热。我已游过泳,冼完了换下的髒衣服,把它晾在外面,眼前应可以说很惬意了,但我心中充满了对家的思念。同报社的编辑们说俏皮话,从公寓附近的熟食店买午餐,会见有特殊目标的人,从他们口中获悉自己想得到的信息。和一位即将在夜晚同自己做爱的男人共饮红葡萄酒。
我的手偷偷滑进裤子里面,不知不觉伸进三角裤。说真的,我又感到性饑渴了。
林子里发生的事确实骇人,可他妈的实在刺激。
所有雨林中无声的狞恶都很恐怖,几百种不同的寄生场物依附着同一棵寄主树,并缠绕树枝和树叶而生长。其中有些看起来像是会动的,当它们围成圈并且盘绕着在我脑袋上方蜿蜓转折,好似粗粗的电缆。
我被这情景吓坏了,不过却令我产生了很有趣的念头。这是一场要继续的争斗,就像精虫在精液里狂乱地游动那样。落叶堆里到处是青蛙、蟾蜍、蜥蜴、蛀满介壳虫的水果、爬虫、甲虫以及在附近佯装成场物慾觅食的蛇。往顶部去有美丽的鸟儿和蝴蝶,正大声咀嚼着绿叶丛中水果的猴子和树獭、食兽蚁以及种种没有我们,没有人类照样生存、繁衍的动物。
我觉出了某些迹象。
佩伯曾告诉我一些极可怕的事情,比如以貘的肚子为食的体形庞大的绿扁虱,假如你射中一只貘,它们便会掉转头,顺男人的双腿往上爬到舒适的腹股沟,并将下颔抵进他的阴茎。佩伯是委内瑞拉人,他是亚马逊河最出色的引擎操纵者。他讨厌家乡的落后,所以便顺流而下来到巴西境内,既可多赚些钱,又可少些蚊虫的叮咬。
我嗅到一种味道,我得採取行动。
我揭起蚊帐,用力嗅着,味道很浓烈,但并不难闻。既没腐烂也没有枯朽或其它诸如此类的气味,但显得很危险。
我把头搁到吊床的一侧,鼻孔里这才吸进一些新鲜空气。
马森抽着小雪茄正朝我们的船慢步而来。我抬起头,双眼瞪住他。
「快把雪茄熄了,」我喊道。
「你只要宣布一个禁烟範围就行了,冷酷的女士?」
「马森,把烟熄掉,后面有危险。」
他注视着我照办了。我极小心谨慎地从吊床上爬下来,垫着脚尖穿过船。翻过船舷,跃到了岸边。马森立在那里,注视着我。「我闻到煤油气味,」我说。
我没必要再多说。船上并无房舱,却有地方可容纳大量储存待用品,以及一些设备。这些贮藏物品首当其冲的便是大罐装的煤油,它是引擎的燃料,也可用作压舱物,当每个鼓状容器腾空后,就再次注满河水用来清洁船只。其它每件东西多少都按一定的顺序放置在这批大罐的上面。
换言之,船上有炸弹。
马森倾身,鼻子敏锐地嗅了嗅。他转身向杰克呼喊着,这时佩伯也徐步过来。
有些煤油正在船上的某处洩漏着。
烹用火熄灭了,那伙正在抽烟的人熄灭了各自手中的雪茄、烟斗和香烟,然后我们便着手卸船上的货物。
原因找到了,一只小桶破了个洞。
我们全都注视着这个洞。看起来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工具钻的孔,俗丽的油漆被剥落下来,光脱脱、亮灿灿的银白色金属露了出来。它是那种用螺丝刀钻出来的孔。
罗瑞说︰「我会处理它的,最好检查一下食物有没有被污洩。」未等回话,他使抓起的砍刀,大步走进林区。
「我们不用煤油了吗?」我呆若木鸡问道。我知道它日渐减少,但对我们而言却是不可少的资源。
「我已灌满了船上的油槽,」佩伯说,的确他总是让船处于备用状态,尽管引擎被抬出了水面。他咧嘴笑着。
玛格丽特看起来很难过。「我们可能会被杀死,」她声音沙哑地说。
马森将自己的手臂轻轻搭在她肩上。「嘿,好啦,」他说,「要知道死于交通事故的人远多于在船上被炸死的人数。」但留在我们脑中的画面是那幺逼真;船发生了一系列剧烈的爆炸,只剩下我们这些乘客做的肉饼。
丛林沸腾起来了。彷有数百万只骇人的蝙蝠,鸟儿和昆虫窜入空中,转眼之间天昏地暗。这是我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亚马逊河流域的确是一个处处隐藏杀机的地方。我们这些白人就像草原上的牛一样,我们是活动的鲜肉,像牛一样蠢笨却有食用价值,我们令那些吸血的昆虫高兴死了。
「我想知道他是否会迷路,」马森幸灾乐祸地说。
「别嫉妒,亲爱的,」我低语道。「我相信有时你也会拥有某些高贵的品质。」
「你今年多大了,西德尼?」
「不关你的事,摄影师。」
「我推测你将来转世投胎肯定会做一个流行性感冒小病原体。」
「恰好相反,」我故作惊讶地说︰「终于明白了,目前这种手段正是为你的出击。」
他开怀大笑。过了一会儿,我觉得有必要诱问他一下有关面具的事。他同我一样已体验了某些奇异的事,在酒店他的套房中。我想知道他是否会对异性採取大胆行动。
不过他放肆过。在树林中和卡拉的那次,我确认面具后面是他。
我抑制着冲动。很遗憾曾把此事告诉了罗瑞。听起来似乎我有点癫狂,因为这个面具没并有什幺了不起,只是西班牙人扫蕩时扔掉的,一个令人有点毛骨悚然,代表过去文化的古老工艺品。(我并非反西班牙者。所有殖民帝国在它们力能所及的区域都做过这种事,并且今天仍然在干。)我一看见马森就有一种性冲动,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加上我又不是一个面貌古怪的人,他也有所反应。这家伙身心健全,全神心地投入工作,不管怎幺说,我得用迂迴方法揣测些事来。
肯定是这国家,这地方有什幺不对劲,我心焦不耐烦地想。或许我一直都有点不安定。我几乎不认识自己了,所有这一切都有悖于我原本的状况。我想要正当、坦蕩地和那种爱淘气地摆架子,优秀成熟的都市人性交。这些强壮的、游历于丛林的男人只知舞动手中的大砍刀,他们只有一种过时了的性兴奋结构。他们全非真心,甚至像罗瑞这样男人也仅是作戏而已。
马森离我很近。「你在怀念那件事,不是吗?」
「我怀念每一件事。可口的食物、美酒,实际的工作,还有有趣的男人。」
「后悔当初随行的决定吗?」
「我是遗憾有你同行。」
「难道今天饿的心情不好了,亲爱的?」他暗自窃笑。
「愿你的那个遭到扁虱的蹂躏,」我愉快地反击道。
「你说的大情人回来了。」
我看见罗瑞在历经纵火后,正朝我们缓步走来。
「我认为玛格丽特是位非常不错的女孩,马森。可惜她缺乏判断是非的能力。」
「她只是利用我来洩慾,好似玛莎利用罗瑞一样。事实上,你不会了解玛莎那污浊不堪的肉慾。」
我镇定自若地瞧着他,想起了曾听说过的那个面具的出处。「玛莎可能犯了错误,」我说。
他看上去迷惑不解,随后,我们似乎超越了戏闹般的相互侮慢,走进一个全新的境界。当然,我们又是一番云雨。
* * * * * * * *
云雾山连续多日在我们的视线边缘徘徊着。我们顺着一条风平浪静、水流缓慢的河道如蜗牛般慢慢前进着,这条河流已背离发源自己的那些山脉,将在奔流几千哩后汇入海洋。有时我们能看到高山弄污了遥远的天空,有时只能从昏暗不清的云雾里看到它伸出自己平坦的顶部。有时,又常常转错方向,便漫无目标地沿着它脚下蜿蜓前行着。
夜晚,我听见一架直升飞机的声音。
醒来时,我感觉很兴奋,然后花费了一段时间努力思考着究竟是何原因。夜色如黑丝绒般漆黑,我躲在蚊帐里感觉很舒服,所有的精力都沈浸在记忆中,那是一种安慰而亲切的回亿。
梦醒的喜悦平静后,内心感觉空蕩蕩的,不禁又开始想家。我想自己确实已听见某些声音,而不只是梦中的声响。
究竟外面有什幺东西听起来如此像直升飞机的声音!二百万平方英里的土地上布满了这些茂密的林木,直升机在没有添加燃料的情况下,不可能飞那幺远,尤其在夜间。甚至连民航机飞越这样的範围都须特别小心,伐木工人的营地和开採金矿的区域在这片广阔无垠的大地上只能算是小逗点。
我听到一架直升机的声音,我即被新科技的文明鼓舞着。毛病就出在这地方,其实我们不可能获胜,雨林能击败我们。叮人的昆虫视我们为便餐,蛇亦是如此,还有美洲虎,比拉鱼,形体庞大的鲶鱼,电鳗,更有甚者,是一种会被告知的、叫黄貂鱼的家伙,它的凶残更是让我们闭嘴。
「玛格丽特,」我柔声喊道,脑袋从帐子下面伸出来。「玛格丽特。」
她没有应答。我只是想问她是否也听到了刚才的声音,亦或只是我的幻觉。
我从吊床上翻身下来,这儿没有丝绸睡衣裤,晚上我换了套乾燥的衣服,脱下靴子,多节鞋带已鬆开了。我套上靴子并极度小心谨慎地穿过舱面。
玛格丽特没在吊床上。
难道是自然的呼声?我蹑手蹑脚地走过甲板,跳到了岸边。这是一处非常美丽的营地,一片广阔沙质的乾盐湖,还有我们停泊时已飞满蝴蝶的河滨。
我远离开男人们睡觉虚的那堆篝火余烬,了无声息地挪到了沙地。月亮高挂在半空,除了周围不停传来夜间活动的动物,那令人惧怕的叫声外,我还能感到一种宁静。来亚马逊河是一种体验,如看一本深富含意的小说°°即便当时不能享受,但以后会很庆幸自己曾做过这件事。
我听到一种声响,我是指一种与众不同的声音,我的心带着一阵痛楚翻动着。鳄鱼,难道它们在晚上也吃人!我深深吸了口气,刚要大声叫喊,猛然记起所有的男人都在吊床上,而我却是附着于这地面上的唯一肉类,只好打消了呼救,转身逃跑。
我突然止一停步。月光下,在我前面坐着两人,他们的背正对着我,正挨在一块悄声说话。
我小心翼翼地朝前迈着嘎嘎的步子,我努力窃听着。夜间的秘谈,哼,西德尼想知道说话的内容。
马森扭过头,亲吻着玛格丽特的双唇。她的头向后仰去,双目紧闭,嘴巴紧紧贴在了他的嘴上。他的手正顺着她的衬衫前襟向下移去。
她发出一阵低微、愉悦的呻吟。
的确她会这样。这家伙擅长性爱,这我当然清楚。我朝后稍微退了退,不料却碰到了某些动的东西,一下于被绊倒摔得仰面朝天。
一盏灯突然亮起来,顿时我头晕目眩。灯光从我身上晃到刚才绊过的那东西上面。
我并非一个爱尖叫大喊的人。假如一旦高声尖叫,那也是极罕有的事,也是为了提醒他人或自己立刻需要得到救助。我不会因惊恐而呼号,从来没有过,除非我摔倒在一条鳄鱼身上。它张嘴巴着,我实在颇感兴趣地观察着它的牙列。
我尖声高叫着,自己将变成一顿最吵闹的晚餐。你肯定认为不会有东西能将事情弄得这幺糟,可是它们会。灯光灭了,我倒在沙堆中间后挣扎着,觉得自己的鞋都戳通了。你不会有比背躺在黑暗中,知道自己刚踢了一条鳄鱼的口鼻更糟的感觉了。我恢复了视觉,它再次张开大口,摇摇摆摆地向前爬行着。
佩伯将大刀刺进它的下颔。它闭上嘴巴,吞下刀,然后再次张开嘴巴,发出了实在令人恐怖的悲鸣。砍刀被吐了出来,我看见它戳通了猛兽的鼻子。我的尖叫仍在迴响着,这条鳄鱼摇晃着脑袋,步步逼近。
马森停止了亲热,并机警地倒退着。鳄鱼加快了爬行速度。只看见闪过一道亮光,一声巨响,鳄鱼停了下来,伴随着尾巴的几下摆动,它死了。
玛格丽特止住尖叫。假如这条鳄鱼还有个同伙,那我已成了盘中餐。此刻我已无法动弹。
佩伯拿着支枪朝我走过来。他已射死那东西,当我从惊吓中醒来后,马森抓过这把来福枪,稳稳地又开了一枪。
马森向我探寻着。「你还好吗?」他的声音古怪而颤抖。
「扶我起来,」我抽噎地讲。
他一把将我拖起来。「难道它不会咬你吗?」他问道。
「你及时阻止了它。」
他用力甩了我一记耳光。我只听见自己的双耳发出嗡嗡作鸣声,玛格丽特为之惊骇地大叫一声。除此之外,只有佩伯瞥见这一幕。其余的人正从各自的吊床上翻身爬下来,找寻着火把想看看究竟出了什幺事。
佩伯的脑袋迅速从我这边转向马森,然后又掉转回来。我眼冒金星地用手摀住脸。长这幺大,我还从未被人揍过,一次也没有,未曾有过,当然更不会挨一个男人的打。
所有的人突然之间都出现了。我变得全身直打哆嗦,用力推开他们跑回自己的船旁,试了两次才终于爬上船。我磕磕绊绊地攀上吊床,躺了进去,并用蚊帐把自己包裹起来。
我的拇指不知不觉滑进口中。我侧卧着,在吊床许可的前提下,犹如胎儿般蜷曲成一团。我沈浸在自己的狂想中,让睡眠洗刷一切吧。
* * * * * * * *
第二天玛格丽特说︰「我已怒责马森。他太失礼了。」
我的脸颊仍有些疼痛和红肿。我特地涂了一层厚厚的丛林驱虫剂,希望别引起他人注意。
我不想和玛格丽特交谈。我不想同任何一个人说话。
「他说你正在窥探我们。我认为那没理由啊。」
「我恨本没有窥视你们,」我撒谎道。「我在夜里听见一架直升飞机的声音,无论从哪方面,它听起来都很像。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听见,但你不在吊床里,于是我起床散了一会步。我刚看见你们正想转身时,所有的一切就发生了。」
「他实在不应该动手。」
「这没什幺,」我疲惫不堪地说。「我们不会有进展了,你必须清楚这一切。」
她神情古怪地瞧着我。我拿着用烟 的比拉鱼、滚烫的麦饼和咖啡顺着乾盐湖走。自己的情绪刚平静,便看见几条鳄鱼沿一条开阔的路离去,不由得又紧张起来。
佩伯已剥去那条鳄鱼的皮并正在向玛莎建议我们吃掉它。
「它的味道像什幺?」我听她在问。
「橡胶。」他回答。
马森来到我身边。「我很抱歉打了你。」他说。
我耸耸肩膀。「你先救了我的命。」
「玛格丽特告诉我你也听见了直升机的声音。」
「难道你也听到了?」
「是的。」
「玛格丽特听到了吗?」
「也听到了。」
「那我们三人都听见直升机的声音了。」
「没错。」他现在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那幺我推测这是真的了,」我说,同时严肃地点着头。
* * * * * * * *
我们也抵达了那座山。河水沿着它那坚固的基石奔流不息,到处蔓生的野草杂木,在此却很少见,河水已沖刷了所有的土壤。为了攀登此山,我们只有弃船,留下佩伯保护它们。我们须设法穿过雨林直到爬上云雾山的西侧,如果运气好的话,希望能找到那个面具的洞穴。
对这一行动,我并不大有把握。首先每个人都必须负重,而河四周的潮湿已经使我的脚趾有点烂了,虽然有防霉菌的粉,我还是不喜欢走得太远,宁愿充分利用最近的交通工具。
同时我们还得自己动手烹煮。佩伯既是司机又是厨子,如今他可以放个短假了。
第一天我和罗瑞在一旁。「看来这座山并不太难找到,」我故作亲切地开口道。
「在此之前也没有任何人认为很难,」他说。「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认为它重要,除非有飞机飞过看到我们。」
「那天晚上你听到直升机的声音了吗?」
他突然将那双明亮的眼睛对着我说︰「就是你差一点被吃掉的那晚?」
「是那天晚上,我记得很清楚,是直升机的声音把我吵醒的。」
「我听到了。我猜他是迷了路,可惜无线电不能使用。当然,它也可能是一架政府专用机,但我不期望有在夜间飞行这种事。这是一处令人惊讶的山脉,竟有像在这幺危险的地方飞行的事。」
「可也没地方降落呀。」
随之是一阵短暂的沈默。「我也无法理解,」罗瑞小心翼翼地说,「为何那天晚上你和马森一道出去。我是说,」他匆忙补充道,「这完全是你的私事,但我还是有一个忠告,你们俩不要进一步发展下去了。」
「我们没有在一起。」我断然否认。「他正在和玛格丽持相互揉擦。」
「我原想她应具有更强的判断力。」
我耸耸肩。「环境所迫吧。这儿并没有太多的选择,不是吗?她是位精力充沛的女子。」实际上我觉得她是个想找丈夫的女孩,她有一双烟灰缸般空虚和鼓胀的眼睛。
我俩稍微落在了后面,科林和马森在前面开路,并用砍刀清除路障,顺便给我们显露出停船处,罗瑞突然停住脚步。
「上帝,」他不太强烈地说。
「怎幺了。」
「薪水簿,这可是无法赔偿的。」
「我不跟你回去拿了。」我说,但我的心脏却开始异乎寻常地砰砰直跳。
他放下包裹,双手放到我肩上,把我的背包鬆开来。
我任随摆布。
他把我的面孔捧在手中,朝自己拉过去,我完全顺从,浑身颤慄着。他的嘴朝我呶过来,我的眼睑竟意乱情迷地合拢了。他的嘴触到我的唇,逗弄着并呶开了它。我感到自己轻轻地跌入他怀中。他朝前进了一步,然后用双臂环抱着我,我体味着他的方舌头,他加大力度热吻着我,多幺渴念啊。
他突然全身震颤不已,更紧紧地搂抱着我。你这可人的家伙,我喑想,其实你早就想要我了。
我们相互狂吻着,犹如快要渴死的牛见到水。我猜测事实也的确如此。他解开我的衬衫,吻着我的双乳。「你是这縻美,」他气喘吁吁,「太美了,真是美不胜收。」
我的双手也猛地扯开他的衬衫,紧贴着他的身体,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对这个男人的渴盼有如此强烈。亲手抚摸着他赤裸的肌肤实在是最大的幸福。
他匆忙鬆开自己的皮带。「快摸我,西德尼,我需要你。」
我把手伸进他的裤子里面。他的阳具已充血勃起,非常坚挺。它那灼热、平滑的长度正适合自己手掌弯曲的凹槽。我轻轻挤压着,同时轻咬着他的肩膀,「我想要你进去。」我表情强劲地说。
他脱掉我的裤子,用力一撑把我托到一根树根上坐着。我的双手塔在他肩上,脸埋进了他的头髮里。他将向上挺举的阴茎,刺进我双腿中间,我体味着它插进我体内的感觉。我的阴道口一阵痉挛,充满爱液的阴道似乎忘了一切地吮吸着他的阳具。他开始长时间地用力抽动着,解渴似地爱抚着,他的脸孔埋进我的脖颈,双唇亲吻着我的喉咙。
从技术角度看,也许这并非什幺了不起的事。我们不放过任何隙缝,这是个不太适合的场所,我们太饿了以至于来不及讲究高雅。不过它很美,只有美感。这个渴盼已久的男人拚命从我的肉体上获得满足,同时也使我感到满意,几乎同时我的高潮极点来临了。伴随他的性高潮降临,他粗长的男根用力抽动着,带着甜蜜的芳香塞满了我整个阴道,我用力拽他的头髮直到他的脑袋向后仰去,然后又贪婪地亲吻他,他的双眼他的嘴,他的耳朵,彻底领略他肉体中的一切,他的阳具带着甜蜜芳香的浊白精液充满了我幽深的阴道。
他拉起自己的裤子,双膝跪在地上舔吻着我的腹鄯。「西德尼,」他说,「我已从你身上得到许多,但这远远不够。我不会再住手,你也不要让我停下来。」
「不,」我答道,无比快活地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叫喊着。「我们现在没法停手了。」
他把我的外衣拉起来,紧紧地搂抱我。「我有理由与你作爱。」他小声地在我耳际低语︰「我会给你一个女人需要的所有快乐。正如像你这样一个女人应得的。」
「瞎吹,」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
「这是什幺意思?」
「当男人对我夸耀时,我常这幺说。」
他亲吻着我的鼻尖。「我并没有自夸。你将来会清楚的,你总有一天会知道,我们已经干了这事,你不能否认。」
我洞察着他的脸孔,双臂轻轻绕住他的脖颈。「你是一个多幺可爱的男人。」我毫无夸张地说。「厉害得简直让我有点害怕。」
「为什幺会使你害怕?」现时他正拿我取笑。
「我如何与你在一起时看牢自己?」
「那不是我想要的,」他说,变得凶巴巴的。「我就要你毫无防备,在我的掌握之中,我要与你性交直到失去知觉。」
我们重又热吻起来,简直是疯了。其他的人随时都有可能返回,而且还被要吞食我们的东西围困着。可是我还想让这个男人再次进入我体内,我想彻底地征服他,在床上,喝着清凉甘美的葡萄酒,懒洋洋地花费几小时来仔细观察对方身体的每一部分,体味和激发出所有炽热的情感,肢体交织着,我那充满爱液的阴部因亢奋再次肿胀起来。
我就要亢奋。
他停止动作,退后站住,看上去有点儿动摇。「我们要找到路。」他声音嘶哑地说,「看在基督的面上,我们快点行动吧。」
「好吧。」我应道,缓缓而愉快地点着脑袋。此刻这是个不错的主意,我们必须从中脱出,因此假借我找路的理由,既保住自己肉慾的秘密,又掩饰了内心的情感。
罗瑞拾起我的背包,「把这个背好,美人。」他说。「别看上去那幺开心,别人会看出我们干了什幺来,你这样不合适。」
我哈哈大笑。「你还有些品性,」我说。「那你用剃刀阻止我欢呼雀跃。」
他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不会太久了西德尼,我发誓,我要迅速结束自己在这出闹剧里的角色。没有任何东西,在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止我对你的需要,你最好小心点。」
我疾步走在男人们已清华障碍的小径。罗瑞有些踌躇不前,所以我们没有再走在一起。我箭步走入树丛,树上缠绕着粗实的籐蔓,花朵由树干处笔直地突伸出来,这些树好似巨大的凤梨树,长着极大的凸缘将树支撑起来,自主干分生出来的气根亦由远处支持着整棵树。
真是个不寻常的地方。
心中安乐的感觉开始消退,我听到其他的人在前面正劈哩叭啦穿过这永生不灭的暖房。
我的身体这才镇静下来,脑中紧绷的弦稍稍鬆了些。
问题终究出在哪儿?一旦他停止扮演玩偶角色,玛莎会怎幺及应?解雇他?还是解雇我?
然后还有那位年轻,可人的卡拉,她会拧着罗瑞的手臂逼他伸进自己的内裤吗?
方纔他谈及的究竟是什幺闹剧?性的闹剧?还是这些藏宝图以及失去的古城充满了黄金的闹剧。
我希望自己对这个男人不要如此渴盼,他正在削弱我的判断力。内心那颗坚强而成熟的心快告诉我该不该走这条路?我没有处理这种微妙感情的经验,我一直成功地将它们排除在我的生活之外。
我一直令自己很安全。
来到这里我似乎需要一些独立的东西。我们常涂抹丛林驱虫剂,如今看来我需要的一种驱男剂,假如和他们纠缠不清简直是个极大的错误。
一旦碰到像罗瑞一样想打开我心锁的人,便很难坚持清醒。说实在的,对他我有强烈的性慾,他的男根在我体内像一根快乐的魔棒。
我无力地告诉自己,罗瑞在这片有亿万只只昆虫的土地上是没有竞争对手的。这家伙有煽动力,很有头脑,真是卑劣。
是的,他很卑劣。我这能感觉到,但我喜欢自己的男人机灵、会要滑头。
假如罗瑞有慾望,危险的念头,那幺他就会一边吞嚥玛莎那令人讨厌的爱液,一边亲吻卡拉娇嫩的柔肌,再在自己的油箱里保存一些燃料,为了和我疯狂做爱。
难道我真的在意吗?我不会而且永远不会嫉妒。那是一种愚蠢的行为,太糟糕了,我从不嫉妒,嫉妒是老化的象徵,令我产生这种神经质的感觉只是赌一个吸吮者,他所有色慾的声明竟产生那幺强烈的作用。
我保证那个男人也打算这样,他和我一样因对爱情的困惑和不在意堕入进来。
游戏时间总是受欢迎,但事情看上去却很严重。
* * * * * * * *
当天晚上我们在云雾山脚下安营扎帐。云雾山自远处看极其峻峭,到近处却显得凹凸不平,像一座座脊。我甚至想只要给我充足的时间,便能应付这个稍有困难的攀登。
我们清扫出森林中一小块地,并把用树枝搭起一座防雨水罩。杰克燃起一堆火并和玛格丽特一起安排着晚餐,马森和我在挂着吊床。
我们吃着丰盛的罐头肉、饼乾和乾果。作为特殊招待,玛莎从贮藏品中拿出什锦条给我们咀嚼。我们喝着咖啡,唯一一次没有袭煮开了的水,因为玛莎开了一瓶白兰地,我们全都掺进了水中。
我已不清楚这种吃乾果饼的路途究竟还有多远。马森开始以一种半苦半甜、沮丧的忧郁吹着口琴。
「假如没有发现维卡巴姆芭,你会非常失望吗?」我问玛莎。我不得不承认她的确引起我的好奇和兴趣,而我,一个极端怀疑人性本善者,时时渴求罗曼蒂克的混合物。
「失望?那当然,肯定会有这种感觉,西德尼。但悲痛欲绝?不会。我们来这儿就是一次赌博,并非所有的赌注都能收回。」
「你是如何挑选这支队伍的?」
「我常旅行,西德尼。一方面是由于企业需要,另一方面是由于我喜欢游历。卡拉自己愿意和我来。杰克和玛格丽特也常常陪伴我左右。这次他们并不需要随行,但我很高兴他们选择了同行。我看这次旅行应在正常薪水之外加点津贴。」她咯咯一笑,露出一口雪白整齐的牙齿。她像个硬汉。「马森介绍我和卡尔认识,在第一次见面之后,便开始着手这件事。是卡尔发现了我们这两位有用的专家。」
「你满意这一切,是吗?」我反诘道。
「那当然,你呢?」
「除了被蚊虫叮咬以及被那条饥饿的鳄鱼吓得半死,或许也差不多吧。这的确是一次体验。」
「那正是我的财富和兴趣,西德尼。」玛莎温和地说。「体验,你知道,我不敢说有许多,但我压根不相信,去他妈的,你懂吗?」
「我能引用你的话吗?」我哈哈大笑。
「我成长于基督教的圣经遍布的地区,在我看来每件微不足道的无害处的事情我都想做,可是一些穿着厚衣领面目古怪的人却说不行。」
「你所指的无害事情是怎样的无害?」
「到伊甸园体验感受,我想要躺在白尾野兔的身下,去找幸运草。我的母亲想要我结婚生孩子,父亲常用皮带抽我,那个行政司法长官责备我,并把手伸进我的内裤。」
「可是你不想做。」
「是的。但是所有信奉宗教的人都对我说,性交是骯髒的,我明白他们是错误的,大错特错了。宝贝,我知道那是件快乐的事,一件多幺美妙的事,一件由男人和女人共同完成的再适当不过的事。我并不明白自己是如何知晓的,但确信无疑,没有任何人会有像我那样的感受,此后我遇到了查理。查理约三十岁,在一次比赛中排在我前面,在我们的邻城经营着一家书店。我迁去和他同居,他很温柔和善,并且喜爱我们在一起做的事。没有争执,但天天都有威士忌。这个男人教会我许多东西,在此我不想谈论技术问题,西德尼,我要说的是生活方式。」
「后来发生了什幺事?」
「查理患了心脏病去世,但他把书店留给了我。我变卖店后带着那些钱搬到北方,我自愿接受了一些与众不同的艺术教育,因为查理曾教我越古老的东西越美,后来我同自己的老师结了婚。分居后我就认识了乔纳。」
「你曾经回过老家吗?」
「爸爸骂我是一个娼妓,妈妈总是为我流泪。我不再烦恼,不过我送给他们的钱够多的了。应该说是乔纳的钱,拥有那些钱也不是没有苦恼。」
* * * * * * * *
第二天清晨我们收起营帐朝云雾山出发,每上升一千尺气温便要下降四度。随着我们向上移动,森林改换着它的林相。寂静无声的森林巨物使得道路越来越窄,出现越来越多像白杨的树。天气越来越凉爽,依稀可见的雾气如蒸气般环绕在多瘤而弯曲的树干之间。
我们攀登到覆盖着柔软而厚实青苔的巨大岩石中间。花朵在静谧潮湿的空气中点着头,远处有动物在尖声高叫着,头顶上的绿色华盖倒很近,很像一个非常古老的英格兰式林地。相互缠绕成一团,如柔软的毛皮。
我禁不住浑身战慄着,一个巫师不会从这儿出现吧,或者侏儒。我们成单行前进着,无法互相帮助,大家缄默无语。
山路变得越来越陡峭,草木场物长在路边的巨大岩石上形成开旷的远景。岩石各具形态,有的倒伏着,有的开槽,好像有人刻意雕琢过一样。它的颜色要比我们在河边露营所见的材质浅些,科林解释道︰「这是沙巖。」
卵石对我而言仅仅是一种石头。「这是安迪斯山花岗岩吗?」我询问道。
「它们是安山巖,」科林回答道。
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道路变得越来越艰险,就像是真正的攀登,到了极险峻的地方只好手足并用,我尽量注意不往下面或后面看。在视野中,我看见那波浪滚滚的热带雨林构成的华盖如无边无际的绿色云彩,自远看永无止尽地伸展着。
我们正往一块宽阔倾斜的岩石板上攀爬着,裂缝和岩石上隆起的脊形便于立足,如同爬楼梯似的,它危险得有点可怕,这块板石逐渐变成一个石嘴,然后又成了一颗牙齿,我疲惫不堪地在同伴身边停了下来。
「我们必须回去。」马森说。
「难道无路可走了吗?」玛莎问。
他们正为出现在断层岩石和山股之间的罅缝争论着。罅缝离我们有六英尺远,似乎还没这幺远。但顺着这六英尺的距离延伸下来约有四十英尺乃至更长,逐渐变窄成一道小缝。任何人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从这儿掉下去绝对无救。
科林观察着这条路和周围的一切,我们所在的这个小小的顶巅正处于山顶的尖利刀口,完全处于被劈开的山峰内侧。「假如我们能弄到一根绳子就能过去。」他说。
「最好下去往回走。」马森说。他正用自己的尼康相机拍着照片,用一个特製的镜头捕捉着雄伟壮观的景色。这使我感觉很不舒服。
罗瑞在一旁走来走去。然后他拽出一根绳子摊到地上。我注视着他把绳子的一端系到一根有U型凹痕的石柱上,另一端繫在了自己的腰上。
其他的人还在争论着。卡拉双眼紧闭平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又有趣。玛格丽特紧紧注视着马森,如同他是顿午餐。玛莎聆听着每个人的谈话能在我们休息时下决定。
罗瑞稍微向后移了移。
「喂!」我突然说道。
他咧嘴一笑,给了我一个飞吻,紧接着一阵助跑,跳了起来。
传来一阵不约而同的恐怖的尖叫声。罗瑞手足并用降的落到对面,他的靴子令人头晕目眩地滚着,好一会儿方才获得平衡。他站起身,转过来冲着我们洋洋得意地咧嘴笑着。
我一阵心,我讨厌强壮男人的恶作剧。玛莎站在那儿拍着手掌开心地大笑,马森显得极其平静,这情景看起来实在令人惊愕。
绳索被松解开来,他要第二个跳过去。所有的背包都被传送过去,包括罗瑞的,绳子被甩过来。
「女士先行!」罗瑞高兴地大声喊道。
「我先过去,」马森说。「让我来检查一下它的安全性。」
「让我来试验,」杰克说,「假如它能承受得了我的体重,那幺所有的人都能通过。」
他把绳子在腰间绕了几圈。在狭谷的上空他头朝前徐徐推进着。凭藉腰间绳子的拉力,他用脚勾着那根架桥的绳子,手则拿着另一根绳子,将自己拽了过去。只是在旁观看,就已感到毛骨悚然。
紧跟着是玛莎,然后卡拉,再接着玛格丽特和我。抓住我的双手鬆开了,然后又有手接住了我,情形还不太糟。马森朝前移动着。
「下一个科林,」罗瑞喊道,他正检查他那边的绳子以确信没有磨损。「这太有意思了,马森还要说回去呢。」
科林直起身,他把绳子缠在自己。身上就和绕在那根坚硬的柱子上一样,马森来回踱着步,科林跃了过去。
现在除了那个摄影师我们全都过来了。「我们要不要把这根绳子留在这地方回来时再用?」他喊道。
「那我就再跳一次,过来解开它。」罗瑞爽朗地笑着。
「别那幺蠢!」不过看得出来,对于他的自负玛莎很开心的。
「我很认真,」罗瑞说。「我们或许还要再用绳子。我们只有这一根,我跳过去,别担心,或许我们还能发现一条更好的捷径。」
马森解开绳索后才走到石嘴边缘。他身上繫了两条绳子,并把自己那珍贵的照相机塞进了衬衫内。然后屈膝蹲伏着,出现了片刻的沈寂,他猛地跃了过来。
我简直不敢看眼前的一切,罗瑞身上的绳索被一堵石壁紧紧拉着。他本应很轻鬆地横越过这罅隙,然而他却往峡谷的深处滑去。他碰到了易脆的岩石,大量的碎片哗哗往下掉落。
罗瑞紧拖着那根绳子,向前滑去,一只手攀着石壁,另一只手抓住绳索的一端。
杰克朝前挪动企图帮忙,接着科林抓住了罗瑞。从峡谷中传来了马森那可怕的咒诅声,我们全都听到了。
杰克安顿好自己,把穿靴子的脚伸了出来。罗瑞抓住了他的脚,伸出一只手抓住了马森的手臂。
他终于上来了,一屁股生了下来,鬆开绳子,从衬衫内把照相机拿出来检查着有没有受到碰撞。然后他盯住罗瑞,他的脸孔因震惊显得阴沈灰暗,「你这个婊子养的。」他骂道。
「喂,」玛莎尖声喊道。「这是一次意外事故,马森。罗瑞尽力做了他最大的力。」
「是杰克救了他的命,玛莎。」罗瑞说。「当时我也正在往下滑。」
马森站了起来。「我们可以继续前进吧!」他粗鲁地说道。
玛莎说︰「你可以对杰克说声谢谢,而且我认为你应该向罗瑞道歉。」
「杰克清楚我有多幺感激他,他救了我的性命。」马森说。接着是一阵长时间的缄默。
「没关係,」罗瑞随意说道。「不要责备他,毕竟我也有错。」
我们全都站起身来,将各自的背包扛于肩上,我们继续前行向上攀爬着。云雾山开始变得名符其实了,天渐渐下起了灰濛濛的毛毛细雨。
我们坚定不移地向上前进着,随后我们出现在云雾山的另一侧,在它的上方。
我喘着气。
在我们面前这座山以一系列壮观的景象矗立起来,隆起部位向天空仰起,每侧都有凹槽,看上去它高耸入云。在我们的下方和身后横卧着云雾山,它那厚实鬆软如绒毛的顶部在落日西照下,绵延数哩呈现着淡红色。在这片似棉花糖远景的对面,一个暗色的阴影显得如此阴沈沈灰濛濛。这座山峰本身也将自己的倒影投在云雾山的上端,我们正位于它的东侧。这座山峰矗立在我们和夕阳之间。
「我们最好在此扎营,」杰克说。「天色一会儿就会暗下来了。」
天气变得凉飕飕的,我们就睡在地上,用各自的吊床裹在身上取暖。我们发现在一处悬垂物的下方有一小块宽阔的长满青苔的突石,假如夜间下起暴风雨,倒可以抵挡一些风雨。
「我们去拾些柴草点火。」罗瑞说着走过来拉起我的手臂,我们一起高高兴兴地离去。
他像一只猫敏捷地攀登着,对于那些被风吹落的乾树枝根本不予理睬。由于没有带背包我感到走得轻快。我们正接近鞍形状山脊,到处连绵着巨大平坦的岩石。这山峰从远望加平顶山一般,但高地顶巅的中心却在中部沈陷下去。越靠近,地形显得越複杂。
罗瑞纵身向下跳入一个小小的凹陷处,并在一块突出的石头下蜿蜓而行。
「到这儿来,西德尼。」他声音急燥的变化令我的心脏砰砰直跳。
我伸开双手跳到斜坡上。他伸出一只手臂,当我靠近时,一把将我紧紧地拉了过来。
我紧靠着他的身体。「我要用尽花招慢慢的要你。」
他的双唇紧贴着我的肌肤。「其他的人还在等我们呢。」我晕头转向地说。
「让他们见鬼去吧。」他狂吻着我的嘴,他解开我的衬衣亲吻着我的乳房,同时把我托到他的上方,以便能顺势将我的乳头轮流含在口中,恋恋不捨地吸吮着。
今天他究竟花了多长时间在想我,计划这一切?
「你有点冷。」他喃喃低语道。
「不,一点都不冷。那不是冷而是我在颤抖。」
「你真可爱,我的甜心。」
他脱下衬衫,让我平躺在上面。他的身体温暖强健,我发现自己的双唇正轻擦着他的肌肤,领略着他的身体,因而使我能慢慢享受着这个男人的快乐。
他身材不是特别的魁梧也不是很高,但肌肉却很强壮、发达。这是种非常吸引人的体型,一种力量与敏捷最佳结合。
感觉真是太妙了,他顺着我的身体向下蠕动着,同时解开我的衣服热吻着我。我感到他的双唇落在了我腰部柔软的地方,然后是腹部,他的舌头舔着我的肚脐,下颔轻轻擦过柔软隆起的阴部。
他又自下而上用他那赤裸的胸膛摩擦着我的胸部。他的手紧贴在我的阴毛上面,他凝视我的面孔,他自己的睑黑黝黝的显得那幺沈静,同时他曲起手指弯曲着伸进我耻骨下面的凹陷处。「我最喜欢把你这儿剃光。」他悄声低语。「你就会像水果,那丰润的双唇自这儿向外噘着嘴,这里还有那柔软多汁阴肌裂缝。」
他的手指在我的阴部凹沟处挤压着,他扒开我的双腿,一根手指慢慢抵进了我阴唇,他的睑距我如此的贴近。「我要干你,舔你直到你大喊大叫。」他大声说。
「我从不喊叫。」
「你会因为我而呼号。」
他的指尖擂进我阴道紧小的口中。他的舌头从齿间露出来,呼吸已变得有些不规则。
这是多幺的奇妙啊,在南美洲的一座山峰上。
「你想要我如何干这事?」他悄声问道。「像这样用我的手指?」他拨弄着我的阴蒂,一阵剧烈兴奋的激情如一股电流迅速传过我的全身。
「还是用我的舌头?」他远远地吐出舌头并把它伸进我口中,我狂热地回吻着。
「还是用我的阴茎吧!」他将一根手指插入我充满爱液的阴道并且挤压着。
「要不就这样?」他抽出那根在闸道中潮湿的手指。我感到他的牙齿咬着我的脖颈,那根手指利入我的肛门,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猛力一动紧紧贴到了他身上。
他大声狂笑着。
我把他推到足够远的地方,慢慢脱掉自己的皮靴和裤子。然后我又转过来跨骑到他身上。在我身下他那双眼睛在幽暗中闪闪发亮,他那张黝黑的脸庞显得那样生机勃勃,精力充沛。
我倾身向前以致乳房低垂正好拂过他的脸颊。他噙住两粒翘挺的花蕾般的乳头,舔吻着,吮吸着,期待着我下一步动作。
我提起自己的臀部,他的阴茎相当坚挺。我摇摆着退后蹲踞停妥。在他上方支撑着自己,我托起他的男根将龟头放到我的快乐之门,我轻轻向下挤压着使它差不多完全进入体内。
「亲亲,」我说。我轻轻地上下套动着,这两个粘乎乎的地方一会儿凑到一起,一会儿分开,然后挤到一起,又分开。我既没有让他刺入我体内,也没有放开他,他的男根舔吻着我肿胀的阴部,而我肿胀的阴唇也热烈地回应着。
「多幺可爱的女人。」他说道,声音低沈,亲切而又淘气。他猛地将自己的臀部一推,如此突然令我措手不及,他的阴茎龟头已插进我体内并停住了。
这种感觉太美妙了,在我紧收的阴道中它带来的感觉太美妙了。
我们彼此望着。「谁将第一个认输。」他一边说一边舔自己的嘴唇。
我夹紧自己多汁的阴肌。
「呵!」他兴奋而又温柔地呻吟着。
我又夹紧。
「我认为你正在躲避。」我开始急切摆动着,只是在一个极小的範围内,以便能用阴唇夹住龟头,既不让他彻底进来,也不许它完全脱钩。
他开始急喘着︰「狐狸精。」
我继续着,他舔了舔拇指,将双手放到我的乳房上,他的拇指迅速拂过我的乳头。我与他阴茎的尾部磨擦着,接着突然停住,一下子沈了下去,这样他的男根向上插进来,一直插入我心灵深处。
他的脸上布满了激情,他的阴茎在我体内的感觉竟如此美妙令我吃惊,我们开始痛痛快快地做爱。
过了一会他那儿十分满意地在我体内剧烈抽动着,彷彿做性游戏已使我们渴盼已久。我们尽情享受这段时间的快乐,然后他托起我的腰将我举了起来。
他缓缓举起,手臂上的肌肉慢慢凸起。他一边干一边目光向下注视着我俩中间的部位,他那根通红髮亮的阴茎渐渐出现在视野中,横卧在我俩的身体之间。
当他从我体内慢慢抽出时,我能感觉到他每丝每毫的蠕动。
他把我朝前托着,并慢慢放低靠近他的脸,我已双膝着地,我能感到他那温热如缎的头髮蹭到我的大腿内侧。
他依旧将我抱在他的脸上方,他的舌头吐露出来舔吮着我充血肿胀的阴门。
我感觉到灼热的舌头在挑逗我。他用舌头在我粘满爱液的快乐之门不停挑逗着、撩拨着,然后是大小阴唇之间,他带着一种刻画入微的动作轻触了几次阴唇。他将舌头向后伸去,渗透到我的肛门。
他将我稍稍降低。舔吻着我的阴核、阴道,他轻轻咀嚼我的阴唇并轻柔地拨弄着它们。他将他的舌头在我多汁的阴道内更进一步顶着,并且舔食着我的爱液。他吻着我的肛门,把自己的嘴唇皱得小小的以便能与它那狭小、淡红色褶皱的形状相匹配。
他把嘴唇贴在我的性器上吸吮着,然后轻咬着我的阴蒂。
「罗瑞,」我悄声喊道,声音有些颤抖。
他的头急速伸张着,他的确舔吮得很辛苦。我实在难以自禁,性高潮一下子到来。我的身体有规律地抽搐着,颤动着,大量的爱液从阴道中涌流出来。他更加猛烈地舔吮着,吞嚥着分泌出来的琼浆玉液,轻咬着我那蓓蕾般的阴蒂。然后他迅速把我放到他身上,并将我已经开口,仍在残喘抽搐的阴部放在了他坚硬粗大的阴茎上。
他非常用力向上一顶,我便直挺挺地猛然一窜,头撞上在我上方的突兀巖石,我几乎没注意到,尽自己所能用力夹紧阴肌。我感觉到他的高潮来临了。伴随着的是他轻微而低沈地吐噜声,在几下强劲有力地抽动后,他开始变软,鬆弛下来。
我从他身上翻下来。张开嘴巴将他那根柔软、潮湿而又粗大的阳物完全噙吸口中。我用舌头舔着吸吮着,我又将他的睪丸含入口中轻轻地舔吮着。
他把我拽近着靠着他,他和我紧挨着平躺在这有限的空间里。现在天色已完全暗下来,他一只手伸到我双腿之间,摸索着多汁的阴部,接着他的手上下摩擦,沿着我阴部分泌的润滑剂,他很容易就利入后面我的洞穴。他低垂脑袋开始吮吸我的一只乳头,他一边用手指干着我的后面,一边有节奏地吸吮着我的乳头。
我开始再次亢奋起来,我感到他的阳物先是鬆软的紧贴着我的腹部,然后又开始变硬。随着阳具的坚挺,他撇开我的肛门,将我压到身下。
我平躺着、他在我上面,我叉开双腿。他抓住我的腿架到肩上,我在他身下性器被暴露无遗地托了起来。他搂住我的腰,这样我便被紧紧地按在地面上。他抬起自己的身体,这样他整个身体就完全离开了地面,他的体重全靠双手和脚支撑着。
我在他身下四肢展开的躺着。
他发出一声轻微而低沈的咕噜声,然后他那坚挺的阴茎一下子插进我嘲乎乎,热辣辣,已亢奋起来充满粘液的阴道,凭藉着他腰部的力量而没有借助于双膝或肘,以致他全身紧绷开始扭动。他就像一列疾驰的火车非常深猛地冲刺着、干着我,近似野蛮。
简直太精采、太棒了。阴道十分润滑,全身各处完全伸展开。似乎觉得想让他的阴茎永远留在我体内似的。每一次有力的冲击都使我的牙齿发出嘎嘎的声音,使我接近第二次高潮。当他急速推进时,我开始观赏天上的星星,这是一种性暴力却不会痛苦的奇妙组合。我的身体也很有力,不单可以吸收每一次冲击而且还能给予他适当的回应。
伴着从肺部传出的如吹口哨般的喘息,我的高潮来了,我的头向后扭着。所有的一切都停住了,只为等待这灿烂辉煌的时刻。他受了我的影响高潮也随之降临,从而我感受到他的高潮力量以及他旺盛的性慾。
他把我的双腿放下来,躺在我身上,并用双肘撑着以减轻自己的重量。他吻着我的脸颊。
「我想让你大声叫喊因为我使你如此满足。」他说。
「你这虚荣心极强的家伙。」我半笑半啜泣地说。
「我知道你很满意。」他以一种高兴的语调说着。「从你动的样子里就能看出,你是在约束自己,从你的眼神也能看出,还有你说话的方式。你是个淫蕩的女人,不是吗?西德尼。你喜欢它的淫秽。」
「我想的确如此。」我咯咯一笑。
他用鼻子摩擦着我,「我有各种各样秘密备用的妙技,我不想你同马森干。」
我感到惊异。「你嫉妒了?」
「不都如此,同其他人性交,如杰克、佩伯我就不会有意见。当然你不可能得到科林,他是个同性恋。假如你喜欢也可以和女孩游戏,如果我能观看。」他再次吻着我。「但绝对不要那个该死的美国人,那个狡猾、胆小、爱发牢骚、好惹麻烦的美国人,他的眼神总在你身上转,当然,你清楚这一切。」
「他在追求玛格丽特。」
「他都捨不得为玛格丽特放个屁,他是在利用她让你嫉妒。」
「什幺?」
「相信我,西德尼,那不仅仅因为你的美丽、聪明、开朗和性感会被那个无所事事的男人完全蹂躏。不止是这些,他企图怂恿你来反对我,那才是他真正的目的。他是个易嫉妒的家伙,宝贝,他看见我们相互帮助,地想破坏这一切,这更糟糕。」
「那你的意思呢?」
「他是一个爱意麻烦的人,一个混球。假如他能够的话,他就会破坏探险。」
「不是他和卡尔发动了这次远征?」
「什幺他和卡尔,西德尼,什幺他们努力筹划,那不过是欺骗玛莎的一个协定。这个计划就是我们利用她的钱财来寻找维卡巴姆芭,但在找到它之后,我们再设法摆脱她,在向全世界正式宣布我们有多幺聪明之前先瓜分了那些财富。」
我看得出来这里面有几个疑团。「玛莎并不愚蠢。假如你们找到了维卡巴姆芭,她会知道的?」
「你等着,猫咪,当我们笼络了科林后,我就能轻而易举做成此事,我们将在这里扎营,假如卡尔和马森以及我俩均有志一同,那我们之间一定会有一个人首先发现维卡巴姆芭。杰克一直保护着玛莎,你们这些姑娘也不会独自一人冒险出去,佩伯是和那些船只待在一起。」
「为什幺你要告诉我这些?」
「我劝玛莎不要再进行下去了,然后马森也故意说这是个玩笑,他没料到事态变得如此严重。他向玛莎否定了这次探险,况且她必须要马森来,因为他拥有那个时期的面具。她认为自己能击败马森。在某种程度上,她是正确的。」
「关于这只面具你相信些什幺?」
「我相信它不是伪造的。我相信它会帮助我们。我感觉到它贴在我肌肤上的双唇弯曲成一个笑靥。你必须意识到为了这一切耗尽了我的聪明才智,经过这一阶段我完全相信自己能够解开这个面具的秘密,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自大了。」他像猫一样把身体紧贴着摩擦着,自鸣得意。
「我已察觉了你的每一件事。」
他暗自发笑。「不,你不可能,亲爱的,你很聪明,在处理每一小节和我一样机灵。我不能再愚弄你了,若果我曾试图这样。那正是你如此令人满意的原因,当然我或许还会试试。」
「为什幺?为什幺要愚弄我,罗瑞?」
「因为好玩。」
在黑暗中,我从自己的上方捕获了他的嘴,亲吻着,同时橇开他的嘴吮吸着他的舌头。「我们最好回去。」我说。
「摸黑走,这样合适吗?」他的声音显得洋洋得意。「在回去的路上我们得想出个谎言,能不能说我们受到了一头豹攻击。」
「你指的美洲虎。」
「它强行劫走了你,我用自己仅有的指甲反劫持了它。」
「它劫持了你。」我机智地回敬道,「是我用一块金刚砂板剉平了它的牙,并用棉纸堵塞了它的鼻孔,救了你一命。」
我们穿好衣服,从下面爬出来钻入茫茫的夜色之中。罗瑞把他的火把投掷出去,火炬越过天空和山际别出一道弧线。当他扔掉火炬时天空晴朗无云,群星璀烂并冲我们贬着眼睛。
罗瑞又拧亮手电筒,挥动着,天气变得很冷,我浑身直打冷颤。他拉起我的手,我们开始劈哩吧啦沈着走向来时路。
当我们快达目的地时,听见了其他人的说话声,看见了火光。罗瑞是如何发现这条路的,我并不清楚,他如一只猫般冷静,他的双眼似乎能在这黝黑恶劣的环境中辨别出最小的坑坑洞洞。
当我们看见灯光时,他停住脚步,将手臂围住我,紧紧搂抱着。
「不要令我不快乐,西德尼。」他说。
「什幺意思?」站在这真是浪漫,差不多整个身体都沈进在他坚强有力的怀抱,这个男人似乎并不感觉冷,他浑身暖乎乎的。
他的双唇埋进我的香发中,「我已经停止想这儿还有像你这样的女人,有胆识、性感、勇敢、风趣、机敏。」
「说话。」我边说边吻他。
「亲爱的,但愿如此。」他分开拥吻,我们向其他人走去。
第四章
玛莎说︰「你们到哪儿去了?」她的声音平缓但很生气。
「我们遇上了麻烦,是我的过错。」罗瑞轻声说道︰「我想卖弄自己的本领走捷径。可后来我们无法找到回来的路,我们迷失了方向。」
「这并非野餐,」玛莎说,她抬头凝视着罗瑞那张俊美冷笑的面孔。
我本能地瞥了一眼马森。马森这个吝啬鬼竟然计划欺骗玛莎,他的睑靠在两肘上,脸离火堆很远。玛格丽特坐在他附近,双臂环绕在自己的膝上。我感到很对不起她,若果罗瑞所说是真的,所有的一切都将证明一个通则︰男人狡猾的像毒蛇,你可以欣赏那外表特别好看的鳞片,但千万别相信那叉状的舌头。
罗瑞跪到火堆旁,拿起一个显然不好吃的罐头,「我们或许已发现了那个洞穴」,他说。「你们不久便会兴奋的,但不是出你们找到的。」
我转了个方向蹲下来,拿起尚有些余热的食物。我饿极了,同时感到好恐怖,浑身上下充满了这种感觉,我正极力不让它表现出来。
「假如我不喜欢成功我就不会来到这里,玛莎。」塞了一嘴米饭的罗瑞说,「你也不会组织像这样一次不切实际的探险,你不会只期望我们在森林中到处跳舞吧。」
「你要小心点,千万别掉下去。」
他咧嘴大笑,注视着她。「我从不会摔下去,」他玩世不恭地说。「难道你没有注意到吗?」
当我吃饭时,目光落到科林身上,他也正在注意罗瑞,我想起了罗瑞向我说的有关他的事。我想罗瑞肯定喜欢小伙子和女孩们都想和他做爱,他的骄傲自大,他的自负,全都变成了令人钦佩的优点。
虽然是个很坏的男人,就像带有偏见的性交。含有特殊物质的黄磷火柴,一旦在高热的条件下就要燃烧。
我吃完东西伸了伸懒腰,「我太累了,」我说。「我要睡觉了。」
第二天我们开始仔细搜寻那个山洞。採矿工人的叙述含混不清,这个山洞位于东侧靠近山巅高地,云雾山先是凸起,然后又像一张涂了粘胶的嘴巴皱了起来。
我们分头寻找,我清楚我们何时才能找到维卡巴姆芭,一旦我们走到够远的地方,玛莎会被欺骗过去。
玛莎已经在受骗了。甚至罗瑞,聪明的罗瑞也被骗了。马森在玛瑙斯已买到那个面具,卡尔在墨西哥并没有买到它。最令我吃惊的就是他们如何能欺骗玛莎,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看出这是个骗局。
这件事如此惊异,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从某方面来看,对于这点,我想到一个可能的答案。就是像玛莎这样一位明智,愤世嫉俗的女子,一家庞大有实力企业的首脑,不会没有看到那个面具,也就是引发整个事件的关键°°就组织和準备一支耗资巨大的探险。
她一定会先看看研究一下这件工艺品,她有自己的专家。一旦确信是真的,她将贪婪地想得到它。
然而马森在我们出发到亚马逊河的前一天才把面具交给了她。
这个疑难问题使我想到一个解答方法。
当天下午,我暂时避开其他人的视线,走了一条捷径到营地,确信未受人注意,我翻着马森的背包。
我知道玛莎正背着那个面具,我在马森的背包里找到我的答案°°另一张面具。
共有两张面具。
它看上去极像我以前拿过的那个,几乎全是相同的。浅黑色光滑的木头摸起来是一样的,闻起来也一样。雕刻的图案花样看起来也相同,我戴上它。
它轻轻地扣在我脸上,通过眼洞我注视着赤裸裸,灰濛濛,深棕色的高山,以及杂木丛生的浅黄色有刺灌木,下方那绵延无数里波浪滚滚的绿色海洋。
一个松果落在我身上,我抬起头,看到马森。
我脱去面具,他伸出手,我把面具递给他。我盘腿坐下可是他却站着,显得高高在上。
我并不觉得大祸临头,这种情况不会影响我。好罢,他妈的,可是得包含着点,在他下腹前方坐着。
「是不是罗瑞要你来偷我的东西?」他问。
「究竟哪一个出自矮子之手?」
问完这句话,我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不觉滑向腰间的刀,我们都是单独一人,这个男人有可能非常危险。
马森看着我的手势。他屈膝弯身到我面前,双眼死死盯住我的眼睛。伸出手从我腰间的刀鞘中抽出刀,他将刀柄递给我。解开衬衫,在照相机皮带中间露出一道空隙。「刺吧,西德尼,假如你想的话,那就是你想做的,不是吗?」
我把刀锋向前逼去,刀尖轻轻碰到他深棕色的皮肤,我看见皮肤上出现了凹痕,马森斜靠着刀子,吻着我的双唇。
我没有反应,我已被惊呆了。当他后退,我看见刀已刺伤了他的皮肤,一滴鲜艳的血珠流淌出来,浓浓的深红色。
他凝视着我,脑袋歪向一侧。「现在你得到了想要的?」
「你怎幺知道我想要什幺?」
「昨晚你得到了罗瑞,他很棒是吗?」
「他真是个奇迹,同他在一起感觉太美妙了。」
我的声音突然充满了回忆的温馨。我沖马森微笑着,伸出舌头轻轻舔过我的嘴唇。
马森的脸紧绷着,他扣着衬衫站起来,我也转身退后一步远离他,鬆开了手中的刀子。
「我认为你应该告诉玛莎。」我说,我边说边盯着那个面具。
「你去告诉她吧。」
「那天晚上是你猛击了我的脑袋吗?」
「假如是我做的,你就不会生还了。」
这个男人看起来真丑,禁不住又捏紧手中的刀。他转身走开了。
我们无法找到那个洞穴,我们看见一些不知名的鸟,冲我们嘎嘎在头顶上乱叫盘旋,一只角鹰用一只疯狂、看得很远的眼睛饥饿地盯着我们。仔细探测山坡的裂缝实在令人恐怖,因为大量的蝙蝠从中飞出来并扬起轻烟,带来一股浓尿的氨臭味。
天气很冷,我们的食物快用完了。当天夜里一场极大的暴风雨从天而降,我们只好全部挤成一团躲在那块突兀的岩石底下。乌云汹涌滚动,强烈的闪电时时灿烂地劈出了令人不祥的亮团。暴风雨发出劈哩啪啦轰隆隆的声音,狂风围绕着高山无情地盘旋着,无情地撕扯一切。
自上面俯瞰一切我感觉就像上帝。
第二天清晨,玛莎派杰克,玛格丽特和科林去找食物。这是出来后第一次下山回营地,两天后再返回。目前步行穿越丛林要比我们来时容易得多,因为道路已被清理乾净。
然而他们却要沿另一条不同的路径下山,为了避免罗瑞跳跃的地方。假如他们在到我们大本营时碰上麻烦,那可能就要四、五天了。
我们一行人束紧各自的背带向山顶出发,更加艰难地搜寻着,绕开已搜查过的那些地域。
到了晚上,马森独自静静地玩弄着他的口琴。我们都很疲乏,在睡觉前大家狼吞虎嚥地吃了酌量减少的食物。
我很想知道玛莎为何会让马森同我们一道上来,或许她不希望他在没有监督的情况下回到船上,我实在不明白。
第二天夜里我们再次看见直升飞机。也许是另一架飞机,在浓密的森林的华盖上又飞了几英哩,到了我们的北面,它悬挂在那儿,似乎一动不动,我们无法正确目视。十五分钟后它沈降下去,消失了。
玛莎说︰「我们清扫一个蝙蝠洞然后搬进去,再在里面生堆火。我有种预感,我们正被监视着。」
「严重吗?」我说,「我的意思是到这里我们违反了多少条政府规定?」
「就我所知,一条都没违反。我认为,我们仍在巴西的领土上,因此我们并没有违法超越边境。」
「那幺为何你烦恼?」
这次是罗瑞在答话,「你不懂,西德尼,你不会理解的。」
「明白什幺。」
「我们追求的潜在奖品。」
「噢,是这样。」
卡拉哈哈大笑,「为何这些会使你感兴趣。」
我感到惊讶︰「你指什幺?」
「亚马逊河。热带丛林,它是多幺难以置信,不同寻常,鹦鹉、猴子。」
「毒蜘蛛大到足以吞食小鸟,难以治疗的细菌。」我说。
「在你生命中难道没有罗曼蒂克?」
「你不知道?我是名记者。」我露出牙齿,「我们没有这样的特质。」
「但这是一次漫长而艰辛的过程,」卡拉坚持道。「寻找维卡巴姆芭将像找寻杜唐卡门墓穴以及及理想中的黄金国一样。这是令人惊歎的事,西德尼,你不能总抱着那种怀疑态度。」
我露齿一笑。「让我试试。」
「西德尼,」罗瑞说。「可能有人躲在小路上。」
玛莎吸着雪茄,并把烟圈吹进夜幕里。「正是如此,」她说。「这就是为何起先我没有告诉你有关这次远征的真相,直到我们前进了足够远的路,你无法回头时才告诉你及其他人的原因。也正因如此我们将它安排成像一次渡假,所以也没引起媒体的注意,其实用一架直升飞机一天就可以把我们送到这座山上。除了整条该死的河知道这件事,我们已经靠近目标了,西德尼,因此,没有爱管闲事的家伙知道我们要干什幺。」
「有谁会真正关心?」我问。
「好罢。」玛莎看起来侷促不安。这令人惊讶,我第一次感到不安,「卡拉听到一个谣传,说他正在打听维卡巴姆芭的消息,试图检查面具的出处,这些家伙在巴拉圭,也可能在阿根廷,我们不能肯定,他应该已经买到那个面具。」
「他是谁?要干什幺?」我看着其他人,迅速升起了许多可怕的疑问。
「闻名国际的坏蛋,」罗瑞说。「一个重要,神秘且富有的人,他要抢掠维卡巴姆芭,将那些最好的精华据为己有,剩下的全作为专款基金,那是他的一种政冶投机手段。」
「太伟大了,」我激越地说。「我们出发时带了几支来福枪?」
「杰克带了一支,佩伯带一支,我们带了一支上来,还一支掉进河中。」这次是马森在讲话。
「你认为这架直升机有可能同他一伙?」我问。
「我不知道。」玛莎说。「我不明白他怎幺知道我们来这里,我们认为他肯定听说了有关面具和云雾山的传言,但我不明白他怎幺知道有一支探险队正在进行,我们根本没有引人注意。我们只是生态旅游者,他们却开进一群人。但我想不会有危险,现在我们知道了热带丛林中有监视的眼睛,假如我们找到洞穴,他们也一定会知道。」
第三天仍然毫无结果,当天晚上,卡拉戴上了面罩。
* * * * * * * *
我们赶走无数只蝙蝠,尽可能将里面清理乾净。
这不是一个深。玛莎很疲劳,当天还有一点发烧。她焦虑时间一天天过去,直升飞机的事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我认为她是在忧虑,她也正在失去每天从罗瑞身上得到的性安慰。
她吃了几片阿斯匹林,天黑前便睡下了。我们其余的人在外面坐了一会儿,凝望天上的星星如冰点一样固着在深邃漆黑的夜空中。
风在山间迴旋发出轻微的啸声,山下遥远的绿荫传来沙沙声、波动着听起来好似一片遥远的海。
卡拉戴上面具,月光下她的脸因有光泽的颧骨而闪闪发亮,双眼变成了黑洞。
她开始讲话,我们三个人,马森、罗瑞和和本人全麻木不能动了。
「我十岁时就被选择了,」她以一种尖而柔和的声音说。「他们把我从母亲和幼小的兄弟姐妹身边带走,我们这些被挑中的人全部在印加的最高领主的后宫编织。我们每天顶礼膜拜太阳,防止它发怒以便让印加所有的臣民们受到雨水和丰收的恩赐。我们织出非常美丽的布,妈妈桑教我们,我们成了太阳神的婢女,居住在男人无法接触到的高地。我们中有些人被带去和高地上印加君王所亲近和信赖的僕人结婚,我们属于印加族,我们是他的财富,因此他以恩俸酬谢为他忠实效力的人。
我们其中还有些人留下来继续编织、礼拜。直至白人到来,他们在那高高的神殿中找到我们这些女人,他们用武力强行带走我们,侵犯了我们的人民。因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亵渎了印加君王,亵渎了了太阳神,太阳神随后发怒了,我们的时代一去不复返。」
当她停止朗读时,罗瑞朝她挪过去,跨到她蹲踞的身体上,双手捧起她戴着面具的脸颊,在她身上弯成的弓状。
我笨拙地站起来,马森伸出手抓住我的手臂,阻止着我。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我听见各种各样的声音,被强姦妇女的尖嚎声,穿着软底草鞋疾跑的脚步声,征服者刺耳的狂笑,金属的冲撞声,刀剑砸到石头上,砍到肉里的撞击声。
罗瑞在卡拉身上弯腰坐着并同她说着话,然后他除去那个面具。
马森紧捉住我的手臂,我呆立着。
罗瑞亲吻着卡拉的嘴,她睁大眼睛向上睇视着他,就像被催眠。罗瑞再次亲吻着她,我看他想要从她身上吸吮出他渴望的东西。「告诉我,」他说。「告诉我。」
她的双唇蠕动着。
他向下挤压着自己的腹股沟,并将自己的性器在她腹部摩擦着。「告诉我,」他低声耳语,「你便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卡拉呻吟着。
罗瑞将手伸进她的衣服里。马森大喝一声︰「住手。」鬆开了我的手臂。
「告诉我,」罗瑞喃喃低语。「我要知道你了解的一切。」他的腹股沟紧压着卡拉,有节奏性感的挤压着。
马森朝他大步走去,抓住了他的肩膀。
罗瑞转过身摆脱他,他从卡拉身上直起身体用力猛击马森的脸。马森退后摇晃着突然一屁股坐倒在地。此时,他碰到了他的脚,卡拉已经动了。
她正跪在罗瑞脚旁,笨手笨脚地摸索着他的裤子。
「住手。」我高喊道。
罗瑞转向我,满脸生辉︰「就是这方法。」他说。「难道你看不见吗?」
卡拉掏出他的生殖器,在月光下闪现着一丝银光。她开始跳舞,在月光下跪在那儿,她绷得紧紧身体摇摆着。她的头向后仰去双眼全是白色的,虹彩彷佛都消失了。
我又开始向前去。马森阻止了我,从身后过来,将他的手臂横放在我的胸前。
情感的抑制确实有保护作用,我们看到的一切实在令人恐惧。
卡拉跪在地上,双臂扭动着翩翩起舞,接着缓慢优雅地脱去自己的衣服。她的肉体在清凉的空气中呈现珍珠色,秀髮飘扬、双眼迷离。她旋转到罗瑞跟前,用自己的腹部轻触他竖起的阴茎,然后她高高地抬起一条腿,确实很高,她的身体雀跃着。
现在她紧挨他站立着,以芭蕾舞演员的姿势翘起一条腿支撑在俩人之间,却发现难以如愿,她那暴露的阴门像一个黑洞等待吞噬这个男人银白色的性器。她垫起脚尖抓住罗瑞的肩膀,他轻轻地握住她的腰,以一种令我痛苦不堪的姿势扶持着她,卡拉显然轻鬆多了。
她慢慢将自己放到他的阴茎上面,阴茎消失在她的洞穴中。罗瑞依旧紧拥支撑着她,她那挨着他的身体开始轻微地哆嗦。
马森将手支在我的颔下,令我的脑袋朝后仰去,我抬头眺望漆黑的天空,天空悬挂着某些鸟状的东西,这些东西如此巨大,显得非常怪异。
她又用那种尖锐似鼻音唱歌的音调说着话,就像唱一首讚美诗、一首歌般说出许多长音节的字。她的身体随着性感的舞姿摇摆着,阴门好似鼓翼的蝴蝶吮吃着男根。
「他们教我们如何令男人快乐。向男人的意图弓下身,我们是男人愉快的容器,我们被教导以奇异的方式蠕动各自的肌肉,以便男人能够迅速产生丰富的生命。」
她将手搭在罗瑞的肩上,抽回身体躲开他,他的阴茎从她的身体里滑出来,但他还没有达到高潮,充满性爱粘液的膜状肌肤上隐约可见那股强烈的东西,卡拉双手绕住他的脖颈,「哈!」她突然说,并跳了起来。
她双腿缠住他的腰部,脚踝交叉于后背,双臂紧搂住他的脖颈。她弯身向后,他也照样做,对抗她的体重站稳自己。
我看他的脸因撞击变得苍白,她的洞孔不见了。她可能已将自己体内的那段阴茎呀然一声折断了。
她在他上侧急促摆动着,阴道紧贴他上下颤动,以致于当他依旧紧拥时她能同他性交。突然他大吼一声,腰部猛力来回抽动了几次。
卡拉一直等到他平静下来。然后放开他的脖颈,紧抱住他坐落。他的手放在她的臂部下,接着,她极为缓慢地弓起后背。
当她的体重往下按时,他有点站立不稳,不一会儿,她的双手越过头部,身体紧紧弯曲着,她能够用手在地面上支撑着自己,依旧把他的性器留在体内。
他呆呆地伫立着,彷彿大病初癒。
卡拉鬆开脚踝,渐渐张开双腿,凭藉自身的力量,她抽回身体躲开了这个男人,避开他的生殖器,直至靠自己的双手倒立着,她的双腿一条向前,一条在后,在空气中表演两腿大劈叉。
月光在她双腿间的漆黑洞穴上闪烁着,逐渐进入了视野,那细长曲曲折折的阴门肿胀着,朝外呶着嘴。阴唇翘立起来,似乎在依稀的光线里扭曲着。阴蒂自由自在的挺立着,至少有一英寸大,得意洋洋地竖着。慢慢地她的阴道口,又转换着面貌、满带褶皱的肌肉又张开来,彷彿正找寻着下一个阴茎。
罗瑞退后一步,一缕蒸气飘进寒冷的空气里,马森放开我。「我……」他以一种令人窒息的噪音说,我感到他的身体正沖那个女孩摆动。
我抓住他用力打他的脸。他用手摀住脸颊,惊骇地瞧着我,「那是巫术,」我声音吵哑地说︰「千万别干蠢事。」
天空中那玩意,突然乌鸦似地叫了起来,一阵大而粗哑的嘲弄声。我强忍住想要亲吻卡拉那腾跃肉体的冲动,罗瑞弄妥自己的衣服,悄无声息地向后退去。
马森说︰「西德尼。」
「不!」我说。
月亮飘浮在一朵乌云之后,风喧嚣地迴旋着,吸吮着我们的髮根。那只鸟形的东西消逝在天空,好卡拉翻身下来,双脚落地并抓起自己的衣服。
罗瑞帮她穿好衣服。两人均缄默无语走入洞穴。
「发生了什幺事?」马森以一种奇怪的声音问道。
「你应该清楚。」我的声音很刺耳。
「为什幺我应该知道?」
「是你们造成这件事的,你和卡尔,你们制做了这个複製品,你知道它们之间的差异。当我在你房中戴上它时,你知道发生了什幺事。」
「我们干了那事?」
「全因为这张面具。」
「西德尼。」他失望地说。「你实在令我失望。」
「该死的,我才难过呢,我知道每件事都有问题,每件该咒诅的事都不正当。这件事情存在着某些极疯狂的原因,其实你非常清楚,卡拉戴那玩意到底要搞什幺。」
「我不知道。」慾火从他身上熄灭了。「我累了,我要上床睡觉。」
第二天,玛莎看上去有些病奄奄的,并且还有些轻微的咳杖,她给我们划了搜寻範围。我们留她一人在那里,点了一小堆火,并堆积了大量的木柴。寒冷和潮湿正在侵袭我们。
到了洞外,罗瑞叫住马森和我。他凝望着我俩,脸部有点不自然。「我建议我们最好跟在卡拉后面,」他说。
「为什幺?」马森说。
罗瑞痛恨地说︰「都是你干的好事。西德尼,跟我来。」
我盯着卡拉,她正漫无目的地朝一个跟玛莎指示完全相反的方向蹒跚而去。她似乎正在唱歌。天空蔚蓝蔚蓝的,太阳暖融融地照耀着,几缕云彩在天如撕裂的薄绢,在下方的森林升腾起雾气,潮湿的树丛中散发出细长如幽灵般的柱状蒸气,缓缓向上飘向宽阔湛蓝温暖的空中。
「我认为,我们应该紧随卡拉,」我缓缓地说道。「我很担心她的状况。」
我们三个人带着不安的情绪尾随卡拉。
她一直往前,没有回头,大概察觉到我们尾随其后,然而她似乎并不在意我们的存在,不时停下来采一朵山间小花。她曲曲折折地前进慢步着,直至走到一处上方矗立着一块短小绝壁的地方。
水顺着边缘流泻下来,在晴朗的天空中 出了一道圆弧。在覆有粘土、青苔的潮湿的岩石上生长着蓝色小花,小巧的红褐色马儿雀跃着在岩石间喧嚣地啁啁而鸣。
我看见一只蜂雀,听到它振翅、悦耳的嗡嗡声。
转向左边的瀑布,一道深邃的裂缝嵌在岩石中,上面有一连串不稳固的石阶沿续向上,卡拉开始攀缘这些台阶。
我夹在两个男人中间,很高兴他们会扶我一把,龟裂渐渐变成一根烟囱般。碎裂岩石,偶尔崩落到我们脚下,卡拉向上攀登着,彷彿她的双脚有翅膀似的。我们不得不努力跟上。
我无法爬上最后的顶点,卡拉如何能登上简直是个谜,连罗瑞都无法爬上去,直到马森让他危险地踩到肩上,这样罗瑞才攀上顶端。
过了一会儿我冷静地想,他是否会把我和马森留在那儿。不过他很快伸出一只手,我紧紧靠在岩石上站稳,将手掌弯成环状,鼓足吃奶的劲,把他向上托去。罗瑞一把抓住他,把他拽了上去。
随后两个男人再凭蛮力硬把我拖上去。
「我希望这是你拥有一个女人的唯一手段。」我反唇相讥道。
卡拉对这一切熟视无睹,突然我们失去了她的蹤影。
我们开始搜索,寻找她的蹤迹,忽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嘈杂声,黑压压的蝙蝠从坚硬的岩石中间直愣愣地扑窜出来。一道狭窄笔直的裂缝,我们钻了进去。
马森说︰「玛莎应该在这里。」
「那你回去把她接来,英雄。」我接口道。
黑暗中,在我们前方,卡拉尖声叫喊着。
「别离开,」马森大声喊道。「我们就在这儿。」
罗瑞从口袋中掏出蜡烛点燃,我们环顾了一下周围环境。
我们正位于一条狭窄的隘口中,它正好转向右边。我们凑到一起慢慢挪动着,大量的蝙蝠飞出来,当它们鸣叫着冲我扑过来时,我竟愚蠢地俯身紧贴马森的胸膛,同时紧紧接住头上的帽子,我不想让自己的头髮被它们缠住。
罗瑞的蜡烛引着路。地面开始急剧下倾,我们穿着靴子的脚不住滑动着。
「救命!」卡拉叫喊着。
「快点!」我激动地说。
「不。」罗瑞的声音很冷酷。「我们不要因为她而陷入困境。」
我们朝前慢慢推进着,努力滑下陡峭的斜坡。狭窄路口渐渐开阔了一点,我们一边稳健前进,一边紧抓旁边岩石的边缘。
卡拉正在呜咽啜泣。
「我们马上过来。」罗瑞高声喊道。
忽然一阵狂风扑面吹来,夹杂着浓烈的尿味使我感到一阵头晕眼花。风呼啸着,在通道的墙之间来来去去撞击着,我发觉自己突然紧抓住罗瑞的皮带。
他哈哈大笑。「开始了」他温柔地说。「上帝,开始了。」我意识到他正在平服一个巨大的骚动。
「发生了什幺事?」我问道。声音听上去很惊恐。
「跟着气味走,西德尼,别害怕。」他的声音充满了兴奋,我鬆开了他。
他突然停住了,地板在我们脚边截断,出现一个洞穴,卡拉的呜咽声自洞中传上来。
罗瑞将蜡烛小心放到地上。他趴下来细察着石洞的四周,然后拿出手电筒向下照着。「你受伤了吗,卡拉。」他十分柔和地说。
「罗瑞,」她低泣地喊道。
「你就待在那里,亲爱的,告诉我,下面是什幺?」
「快帮我起来,我不喜欢这里,拉我上去。」
「就是这个洞穴,亲爱的,现在用不着赶回去了。」
风狂啸着自洞中吹上来,呼、呼、呼。
「是哪条路,卡拉?要不你在下边穿过这个洞,再沿着这条通道走,好吗?」罗瑞向上晃动着手中的电筒,并照射到斜槽顶部的对面,在较远的那侧,狭路延续着。
「拉我上去。」
「究竟面具对你说了些什幺?」
我浑身的血一下子凝固起来。不知不觉从刀鞘中抽出刀压在罗瑞的脖子上,他向前趴着正逼近洞穴,他非常惊异以至于全身僵硬住了。
我一把揪住他的头髮,把他的头向后拽紧抵在刀尖上。「卡拉。」我大声叫道。
「哎,是西德尼吗?玛莎在吗?」
「不在,甜心,紧紧地支撑住。等下我们会扔下绳子,你受伤了吗?」
「没有,不太厉害,吓死我了,西德尼。」
「放心的,我们有三个人,别害怕。」
「我究竟在这里做什幺?」她抽噎地讲。「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当我跌下来时,还以为是场梦呢。」
我向后挪了挪,离开了洞边缘,让罗瑞坐起来。烛光中他睇视着我,失色的脸孔闪闪发光。「救她出来。」我说。
「西德尼,她知道该往哪里去。」
「快拉她上来。」
他哈哈大笑。「我可以用这把刀杀死你。」
「假如你这幺做,马森就会把你推下洞,他一直在寻找这种机会。」
罗瑞从背包里拿取绳子。
我将身体伸进洞口,手电筒向下照射着,并将绳子降到我能看见的地方。卡拉向上望着我,那张脸惊恐而惨白,到处是深邃的黑暗。
「告诉她,」罗瑞说,「把绳圈套在身上。」
「準备好了吗?」我问。
「準备好了。」她对我微笑,惊恐未消地笑了笑。「好了,」我对男人们说。
他俩慢慢拖着,卡拉稳步升起,最后终于扶她向上越过了洞口。
我伸出手臂紧搂住她,并将她脸上的头髮向后拂去。「现在好点了吗?」我喃喃低语。
「我很好,真抱歉像个孩子一般。」
「今天你一直有些不太清醒。」我小心地说。「我们看见你徘徊而去,便尾随在你身后,接着你发现了这个山洞,太了不起了,卡拉,这很可能就是那个洞穴,那个不同寻常埋藏面具的山洞。」
「不要再到那可怕的洞里去。」
「当然不去。」
突然热辣辣的兴奋传遍我全身,溶化着各条血脉。这是我第一次知道自己有寻求真相的慾望。第一刻真正相信,确信了那个面具、洞穴,相信了寻找维卡巴姆芭的可能性。
我转向这两个男人。「听着,」我说。「这是玛莎的特权,杰克和其他人今天下午便回来。我提议我们快回营地,告诉玛莎,为这里的一切做準备。我们再多带些蜡烛和煤油灯。」
「我们还没有看见图画呢?」马森说,他指了指照相机,我知道为了这一切他準备了彩色胶卷和闪光灯。
「我们清楚正是这地方。」罗瑞说,他的眼睛闪闪生辉。他一把抓住卡拉,发轻声地吻着她的双唇,「亲爱的可人,」他欢呼着自鸣得意。「是你把我们正确地引到这里。」
卡拉的脸泛起淡红色。我想她一定记不起昨晚的事,她不清楚自己做过什幺。
* * * * * * * *
事态逐渐好转起来。玛莎休息之后重又恢复了体力,我们几乎全都兴奋得病态了。採访洞穴的激昂已使我和其他人一样牢牢陷入它的控制之中,虽然我不会原谅罗瑞在洞中对待卡拉的态度,但我能理解此事。
这是一种狂热。
我们强迫自己等下去。我们决定第二天一早就把营地挪到洞穴处,我们将给其余人留一个讯息,并沿途上做上记号。
日落前一小时,他们终于爬上了山,当天色渐渐转暗,我们全都吃饱,鼓胀着胃躺在烟雾缭绕的洞中聆听着马森忧郁地吹口琴时,罗瑞要我到外面去走走。
「我认为没这个必要,」我快乐地说。
「别蠢了,西德尼,我想同你秘密地谈谈。」
「从玛莎那里出来还湿的呢,亲爱的?」我柔和地说。
「我们只是谈话。」
「真奇怪,究竟有多少婉言描述性交的方式。」
「西德尼,请给我一分钟。」
我凝视着他。「那把裤带扣紧了,哈!」
我们来到外面,肩并肩坐着远眺月亮,身下被月光照亮得空无一物。「我刚才和玛莎谈了谈,」罗瑞说,「有关卡拉的事。」
「关于卡拉什幺?」我故意令自己的声音充满钦羡,「她非常健壮、活泼,不是吗?」我敏感地察觉到他的腹股沟,「你勃起得太快了。」
他勉强地笑笑,「这从这说吧,」他修正道。「你看,我们必须承认这面具存在某些颇具魔力的东西,它能指引道路。」
「我怎幺知道!」
「因为你戴过它,那就是你怎样知道走出礁湖的原因。」
真是可笑,我还没有完全忘记那段压抑的过程。我不喜欢它,我憎恶要逃脱控制的意念。
我保持着冷静。「它在欺骗我们,」他温和地说,「我也试过它。」
「在森林中?」
「你準备再试试它吗,西德尼?」
「不,决不。我喜欢掌控自己的一切,亲爱的。」
「卡拉也是,要知道,她并不记得一切。我记得,你也记得,但她却记不住,所以她是使用面具最安全的一人,它不会伤害她。」
愤慨迅速在我心中膨胀,「嘿,嘿,嘿,」我尖声说道︰「这是一点小功劳,不是吗?」
「卡拉同意了,玛莎也同意。」
「难道玛莎让自己的继女去迎合这面具?」
「别胡说,西德尼。难道你不明白我为什幺要告诉你这些吗?因为当她受制于它的影响时,我要在她左右保护。」
出现一阵短暂的静寂。「你是指你要干她,」我纠正道。
「没错、我是这意思,那就是为何我要向你说明的原因,我欠你太多了。」
「你不欠我任何东西。」
「你千万别这幺想,我清楚其中的差异。你是一位极其不同寻常的人,西德尼,我极想知道,这着棋是否值得。」
我沈默了,难道他认为我是支蜡烛?我值这个价码?
「玛莎已接受了你来干她的女儿。」我终于说道。
「是的,很显然此次游戏即将结束,我知道她们不存在任何血缘关係。卡拉也没有被收养,不过儘管如此,还是令人困窘地接近了乱伦的地步。我一开始和卡拉发生关係,便停止了和玛莎的关係。」
「你永远都存在一个难题,」我慢吞吞地说。「当可能有效或无效时,你如何向同你发生性关係的这俩个女人交待?」
「我已经从陪伴玛莎中获得了极大的利益。她是一位多才而性感的女士,任何与她共享床第之乐的男人都会感到骄傲。她比我年长十岁,可这却成了一种特殊享受,为了增加我们寻找维卡巴姆芭的机会,虽然会遗憾,但我们可以终止这种关係。然对你,我却没有把握。」
「我?」
「一旦放弃了你,也许以后我就再得不到你了!」
我动了动后背,地面上升起的寒气直透脊心。「谁说你拥有我了?」
他随之伸出温暖的手抚摸我的脸庞。「西德尼,」他以一种低沈谴责的声音说着,充满了消遣。
我敏感地将脸往后让开,「那幺你与卡拉的关係,突然变成了一夫一妻制的忠贞。」
「我并不想这样。但我认为卡拉不会容许我再和你一起,坦白地说,是在利用我的身体。但我非常想要你,西德尼,我总想念你,我需要床、香槟、餐馆以及在你陪伴下一次又一次地性交,同你调笑,刺入你体内,令你呼叫。」
「我很难相信你的话。」
「你当然如此,其他的女人易受我骗,卡拉便是其中之一。你有没有想过我发现了你令人兴奋的讥诮见解。」
「别吹牛了。」
「别把我圈入大恶狼的框框,当然我是一只大恶狼。不过是小猪仔们自己打开了门,亮着灯,除了你。」
「我想你已经把我当佳餚吃了,也许是我的记忆在夸张。」
「事实上是你允许我进来的,你可以说不,你说过别在今夜。」
「你给了这句过分自信的话一个全新的含义。」
「我并不是佯装同你一起,我没有对你说谎。我就是这种人、傲慢、自负,易激动、不正直、有野心、爱操纵。我喜欢危险,我是说我喜好这种情况,我对危险嗤之以鼻,西德尼,这是我的恶癖。」
「你选择了一种奇特的职业。」
「我清楚自己想得到什幺,能干什幺,必要时我能够一再忍耐。我的工作就是要自己不断进入险境,我不会干罗马人的精工细活,或者挖掘海盗埋葬的财富,西德尼。到目前为止,我在南美洲前后已工作了十年,我被射中过,被逮捕过,也被鞭打过。我还被蛇、毒蝎,有一次竟被一只毒蜘蛛咬过。」
「哎呀。」我说。「我能得到你的亲笔手稿吗?」
他纵声大笑起来。「我可能与你恋爱了。」他说。「别放弃我!」
* * * * * * * *
第二天我们搬迁了营地,我们实在弄不明白这洞穴将告知我们什幺,或者面具能有怎样的帮助,然而我们每个人都兴奋得情绪高涨,神经紧绷。
我们将一根绳子绑到先前会给我们带来麻烦的岩石裂缝中。可怜的卡拉并不相信在我们没有推她的情况下,自己竟独自上去。我们不希望她辨不明方向或害怕,她已如愿所期地改变着,显示出一种大胆、自信,彷彿她已得到了一些秘密的知识。我认为这是一种十分準确观察事物的方式,她也变得有些权威了,其余的人现在都是她的部下,我们必须依赖她的进展,而且她也谦虚地容忍了我们。
坦率地讲,她需要自己的屁股不断作响。
我不明白罗瑞是如何忍受这些的,她绝对的拥有他,她常炫耀他,尤其向玛格丽特和我。简直是疯了,我可以说玛格丽特最不想得到他,我不明白她怎会知晓他和我之间的事我们一直都很小心谨慎。罗瑞所讲的那些事令我肉麻不安,但我尽量不予理睬,至少卡拉还有理由不反对玛莎,在玛莎面前她依然和从前一样,温顺、和善充满挚爱。
因此玛莎根本看不出我们其余的人能看到的一切,这女孩变化太大了。
杰克看出来了,他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注意了罗瑞一会儿,我想杰克不会再受罗瑞的魔力影响了。
儘管昨天去过那里,我们发现还是很难找到山洞的入口。相似又複杂的地情形简直令我们感到困惑,直到玛莎把自己的手伸进里面,表情愤激地倚靠在岩石上。
「嘿,同胞们,」当我们準备进洞时我喊道。「嗨,假如我们全都进去了,发生了什幺事,比如掉下来一块岩石或别的什幺?谁来援助?」
一阵沈默无语。
「什幺援助?」罗瑞问。「你是指我们穿越丛林时的应急电话?」
「只要两天便可下山到佩伯那里了。我们已随身备足食物和水,那地方有入气孔,昨天我们在那里感觉到了强劲的风。」
风在狂呼,并不令人喜悦。
玛格丽特说︰「玛莎,我有幽闭恐怖症,我根本不喜欢这地方。马森以后会给我看照片的,我就待在外面等,我累了,正好休息一会。」
意见被採纳,她舒舒服服地待在自己的背包,大伙的吊床,烹调器具以及我们所有的衣物堆中。我们背着最简单的配备进入洞穴,排成一列纵队前进,玛莎领头因为这是她的探险队,罗瑞紧随其后,彼此以绳系结而行,他又按顺序把杰克结在一起,如果玛莎跌落,这俩个男人马上可以救她。
其余的人随后排列着,没有繫绳。我们越过了卡拉曾跌进去的那个坑,我再次察觉到气流环绕着巨穴不停地鼓动着,在我看来,空气中充满了意识,彷佛山洞在呼吸。事实上,我受了惊吓。
我们拎着两盏点亮的煤油灯,提着一桶备用的油,它们要比蜡烛和手电筒经济多了,我们的电他贮藏量很有限。
通道依旧狭窄,并迂迴曲折地伸入大山的中心。周围乾燥,十分暖和,两壁闪闪发亮,细小的石英石、水晶将灯光反射成了无数星光。
我们继续前进,下行进入山里。中心某处传来轰轰隆隆的声音,深沈有规律听上去好似脉搏跳动,彷彿这座山是有生命的。
「什幺东西製造出这种声音?」我惴惴不安地询问科林。
「我想是风。」
「这地方很难了解吗?」
他没有回答。我发现他非常沈默寡言。「这就是所有的沙巖?」我询问。
「石灰石,」从他喉咙里传出低沈的回答。「亚马逊河流域拥有极其古老的防护巖,这里曾是一个内陆海,绝大部分的堆积物自那时起一直受到侵蚀。像这些零星的暴露部分一直保留至今。」
「你是如何看待那张面具的?」我说,我发现他是一个难于了解的男人。他一直把自己封闭得紧紧的,与个性外向的罗瑞恰好是两个极端。
科林缄默了一会儿,接着他近乎粗率地说。「我觉得它无关紧要,亦或你也这幺看,它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一切鄱在发展着,时间和环境改变了它们,含义也就变了,事物间的天平在不断地变迁,这就是我为何成为一名考古学家的原因。」
「你真令我迷惑!」
他轻蔑地瞥了我一眼。
* * * * * * * *
经过几条狭道我们终于抵达那个洞穴。墙壁潮湿、发亮,从顶部悬垂而下的钟乳石几乎碰到了从下面向上生长的石笋。马森边走边用自己的刀轻叩它们,当他从牙齿缝中吹出口哨时,产生了独特的洞穴音乐。
当我们準备下一步的计划时顺便吃了点肉和饼乾。
「卡尔在这儿就能帮助我们了。」玛莎边说边责难地扫了我一眼,「那些卖给他面具的男人曾向他仔细地描述过这地方。」
这时卡拉说︰「我要戴面具。」
======================================================
<<未完,请看下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