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布忧愁夫人2

情色文学 18疯 5年前 (2020-08-09) 528次浏览

●麻布忧愁夫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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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佐渡殉情疑案

1

下午二时四分抵达新洩。

翔子出了剪票口,在计程车招呼站前,往附近的公共电话亭走去。打电话给住在吉祥寺的谷津省平,电话铃声响了两、三声。

「喂!我是谷津!」电话那头响起声音。

「喂!我是翔子!」翔子听到电话接通后,安心了许多。

谷津说他刚从外面回来就听到电话铃声,所以跑来接电话的声音还有点喘。

翔子告诉他说在佐渡似乎有交通事故而死亡的人,警方怀疑是幸佑。

「什幺?鹤田先生他……?」谷津相当惊讶。

「是的!所以我现在準备前往佐渡,不过只有我一人前往有点不安!现在我才到新洩,不知谷津先生能不能赶过来与我会合呢?」她用撒娇的口吻说着。

谷津却接着问︰「鹤田先生为什幺要去佐渡?」

「我也不知道呢!而且好像还带了一位女性,开车的人似乎就是那个女人!」

「带了女人?什幺?」

「真正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正要去了解呢!你明天有空的话,可不可以来这儿和我会合啊?」明天是星期一,通常一星期的开始大概都很忙碌,所以翔子也不确定对方有没有空。

而谷津也是个行动派的人,所以他回答︰「我知道了!让我安排看看,你在佐渡是住哪一家旅馆?」

「我还没决定呢!」

「好吧!那幺我马上出发至相川警局!你就把你住宿的旅馆名称交代给警员知道!」谷津急忙地说完后挂上电话。

听到他要来后,翔子的心稍微平静了些。她在新洩车站前坐上计程车。

「到佐渡的渡船乘船处。」

翔子不知道跟司机说去港口他是否了解,所以她只好详细说明。计程车开动了。

新洩站前的景色已转变成大厦林立的近代大都市风貌,港口距离车站满近的。

她听了列车长的建议準备购买十六点的喷射船票,结果售票员告诉她说已客满了。

「抱歉!我是有要事要到新洩县警局的鹤田。」当她告知售票员后,售票
员马上转身呼叫她的上司,并说︰「等一下,请你等一下。」

看来警察局的人已先联络港口了,不久之后,佐渡汽船的船务经理出现了,并说道︰「船位已客满,不过我们可以挪出职员专用座椅,便宜卖票给您,不知这样可以吗?」

「真是谢谢!我只要有位子坐就可以了。」

「那幺就麻烦您填写好姓名、住址等相关资料,办理购票事宜。」

于是翔子顺利坐上这班船。船马上启动了,这艘船大约一个小时左右就可以到达目的地。

日本海现在上空云层变厚,海浪也变大了,船上的玻璃则蒙上了一层雾气,窗外一片雾茫茫的,随着船速的增加,所激起的浪花在空中飞舞,说不定连玻璃都会跟着浪花起伏而随之上下晃动。

翔子往座位前方的视野望去,只看到银灰色的云及海洋而已,还看不到所谓的海岛。而左手边则终于开始可以看到佐渡岛的略影,表示船已出港了。

不过对翔子来说,她的心情相当沈重,一想到丈夫客死异乡,她的眼前所看到的景色都是灰暗无色的,与其悲伤的心情相对照,高速快艇在日本海上奔驰,约在傍晚五点左右即抵达两津港。

2

相川警局的森山警官依约在两津港等她。

「您好!辛苦了!」警官年约五十岁左右,身材微胖,给人敦厚朴实的感觉,他交给她的名片上写着巡佐的职称。

「我的车在那里,请往这走!」警官的车停在港口的停车场。

「我们现在先去相川警局,然后再到车祸现场去!」

「这样顺路吗?」

「只是稍微绕道一下,并没有绕很远的路。」

翔子想到要去现场观看,胃部就一阵翻搅,她想想该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了。

「麻烦您坐那里。」

「知道了!」翔子坐上警车后,车子发动了。

森山巡佐自顾自地开车,离开两津的港口,一过了商店街后,车子马上驶入湖畔道路,完全不像是个大城市,看起来总像是个乡村,而眼前所看到的湖叫做加茂湖。车子横越湖上并转入县道,往国中平原迈进。

「那个……我是不是一定要面对尸体呢?」翔子直接问出她一直在意的问题。

根据森山巡住在电话中所描述的情况来想,车子爆炸燃烧后,坐在车子上的人受伤情形一定相当严重。一想到要面对全身焦黑的丈夫遗体,翔子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要是失态昏倒就糟糕了!

「是的!那是例行工作。如果不看遗体的话,怎能确认死者的身份呢?我们警方可能到时候还会对两位死者进行解剖的司法程序。特别是那位女性,没有任何可供确定身份的物品,所以为了掌握她的齿痕、身体特徵等有利线索,在司法程序上势必会对两人进行解剖吧!如果太太您可以从死者的身体特徵或遗留品确认死者的话,就可以免去解剖的步骤了!」听完巡佐的解释,翔子喘了一口气。

现在,男女双方的遗体均停放在警察指定的医院内,而遗物则由相川警局保管。至于车祸现场位于从两津往相川途中的「大佐渡天线」的山路,这条路并非一般的交通道路,而是专门的观光道路,森山巡佐又补充地说明情况。

「您先生应该是来旅游的!」

「但是他根本没跟我说过呢!」

「对了,我想起来您在电话中曾告诉我说您先生到九州出差去了,对吧?」翔子只好告诉巡佐,幸佑已经足足有两星期没消没息的事情。

「不过,他几天前好像人在热海呢!」

「什幺!对了!那女性又是什幺人呢?」

翔子告诉巡佐说,女性应该说是她先生公司的秘书°°船越加寿美。

「当然啦!和我先生到热海,甚至和他一起到佐渡旅行的女性,到底是不是那位秘书,我也不能确定。」

「没关係!我们也会往这一方向查证看看!」车子不知何时驶入了国中平原。

看到一望无际的广阔平原,还看到高耸的山峰,让翔子怀疑现在的所在地真是个岛屿吗?

「请问车祸到底是何时发生的?」翔子终于问到她每次都忘记要问的重要问题。

「大约在今天早上九点半左右发生的,是路过该条山路的驾驶发现后报的案,一接获报案,消防车、救护车,还有警方,都紧急出动救援。不过一切都太迟了……」

九点多在佐渡发生车祸,她十一点半就在东京接到消息,这表示警方办事相当迅速。

「明天会进行司法解剖,而我们想进一步了解您先生失蹤前后的情况,所以您可以在这儿待个两、三天吗?」

「没问题!」翔子如此回答着。

因为如果确定死者就是幸佑的话,她要办理领取遗体,以及火葬手续等事情,势必得在岛上多停留几天。

「我们现在正调查了解您先生前晚的住宿处,以及他租车时向租车公司租借的情况等详细事宜,因此明天大概就能了解车祸前一天的情况。」森山如此说着。

翔子现在的心情七上八下的,根本没心思仔细听森山说话。

「从这里起我们要进入山路了,山路颠簸,所以请繫上安全带。」

看到写着「新保」的路标后,车子右转进入大佐渡盘山公路了,接着就看到枯黄田园,以及林木交错的树丛,之后即走上陡坡了。

前方的金北山是座高山,听说高度达海拔一干二百公尺,属于超过一千公尺的高山了!而大佐渡盘山公路,为其山脚下南北纵走的道路,全长共计十四点五公里。由于已到日落时分,山路也跟着阴暗起来,森山将车大灯打开。道路突然变成急坡,过了自卫队的驻防基地后,车子开始一直往上爬坡,驶向名副其实的山路。走了不知道多久,车子几乎来到山顶,此时西方的天空则残留夕阳余晖,眼下则可眺望国中平原、真野湾、加茂湖、两津港等所有美好风景,景色真是令人心旷神怡。

虽然待会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翔子还是像游客般地对眼前美景不禁发出讚歎之声。看到眼前美景,让翔子终于了解,拜访佐渡的游客,多半是租车或是利用游览车来欣赏这美景,很少独自一人前往。

(幸佑到底是以什幺心情来欣赏这风景的呢?)

过了海拔八百四十公尺的白云山庄,左右即呈现悬崖峭壁耸立的地狱谷。

在其右手边,从外海飘流过来的强烈气流,带来了阵阵浓雾,往左手边的峭壁飘流过去,在眼前呈现白色漩涡状的神奇景象。

「车祸现场,快到了!」

过了大平台的展望台后,山路坡度突然骤降,取而代之的是角度极大的多处急转弯,而所有弯道底下均为连绵不绝的悬崖峭壁,简直就是九弯十八拐的下坡路段。

「这一带经常发生车祸,如果车速过快的话,很容易就冲下山崖去了!」

挡风玻璃前的地上,突然出现一道很长的煞车痕迹,而痕迹尽头应该就是悬崖了吧!终于车子停在峭壁上方。

「这里就是现场了!麻烦您下车看看!」

车祸现场是在往金山的途中,而路旁的护栏仍然留着被撞坏的景象,显示出当时车祸的惨状。从车子内部无法看到悬崖底下。

森山打开车门下了车,翔子也跟着下了车,只不过她的脚却没什幺力气站稳。走到路肩后,往悬崖下望去,只觉眼前一阵晕眩,而正下方崖边的树木都被烧得焦黑,还看到烧焦的车子残骸。

「那里就是车子冲出护栏后掉落的地方,为了搬运车上死者的遗体,可是相当费事呢!」森山说明事件经过的声音,似乎变得很遥远。

翔子晕眩得差点倒下去,不过最后还是强撑着身体说道︰「对不起!可不可以请您送我去住宿的旅馆,我想今天大概没精神再确认遗物了!」

「啊!啊!对不起!我没注意到您不舒服!」森山赶忙用手扶着翔子的身体。

翔子一边感觉想呕吐,一边往车子摇摇晃晃地走去,嘴上并说着︰「给您添麻烦了,真抱歉!」

3

住宿的旅馆靠海,远离相川城市,且座落于尖阁湾附近的悬崖上的旅馆,使得翔子整晚都被海浪声吵得无法安睡。

隔天翔子来到相川警局。

「唉!昨天我真是失礼,请见谅!遗物我们都保管在这里,请往这走!」
森山巡佐引领她来到一个房间。

遗物中有被烧得残破的衣服、鞋子,以及随身物品等残骸。而随身物品中的鳄鱼皮夹,里面则放有驾照、名片、零钱、钥匙圈等物品。

任何一样东西都是翔子认得的物品,这些绝对是幸佑的东西,尤其是皮带上的扣子,让翔子认出是她帮幸佑买的皮带,还有鹿皮软鞋、钥匙圈、鳄鱼皮的皮夹,每一样都唤起她的记忆!

「如何?」

「没错!我想那是我先生的东西。」

「您真的确定这些东西真是您先生的。」

「没错!」

「为了保险起见,我将开始描述身体特徵°°」

森出巡佐开始看着报告书,念出所推测出的死者身高、体重、体型、推定长相等等,每一样特徵,都让翔子认为死者应该是幸佑没错。

「不过,我们还没确认齿痕。」说毕,森山巡佐啪地一声合上报告书。

「什幺?」

「确认齿痕后,我们发现死者的牙齿并没有治疗的痕迹,不过我们还是得製作齿模,送到东京的牙医生那边,做一比较确认的工作。」

「这样啊!」不过在翔子记忆中,幸佑确实并未看过牙医。

「好了!我们初步认定死者即为鹤田幸佑,年三十五岁。至于女性死者嘛!听太太昨天提过可能是船越加寿美,我们想就这一点再详细调查一下!」

翔子被带到类似侦查室的房间,开始接受各种事情之询问,问话主要提及
她对船越加寿美的印象、衣着、联络人等等资料,最后话题仍旧回到幸佑身上,更问到公司、工作,以及他失蹤前后的事情。

侦讯大约花了一小时左右。翔子突然认为为了确认车祸死者的身份,这样询问似乎有点小题大作了。

终于询问完后,森山巡佐合上调查书后,问道︰「遗体您準备怎幺处理?」他将两手交握,直盯着她。

翔子因还没想到这里,所以一脸茫然。

「岛内常常发生这种类似案件,大多都采就地火化,然后家属带骨灰返回东京再下葬。如果不这样做也可以。」

翎子听完森山巡佐的说明,感觉如释重负,地想先通知公司可能较妥当,说不定谷津省平下午就会来这与她会和,到时再商量也不迟。

「我想找人商量一下,可不可以再将遗体寄放在警察局指定的医院里?」

「好的!没问题!」

「我今晚打算待在旅馆,明天我想再登门拜访,到时候再麻烦您了!」

「没问题!辛苦您了!」

4

中央日报的谷津省平抵达佐渡时,已是礼拜一下午两点左右。

翔子当时正在旅馆内休息。

听到从柜台打来的电话后,翔子下楼来到大厅,谷津已脱掉外套坐在沙发上。

「很辛苦吧!真是难为你了!」他站起身安慰她。

「谷津先生那幺忙,我还麻烦你,真是抱歉!」

谷津将深蓝色西装的外套拿在手上后,再将外套披在肩上的照相机上,而他没带什幺行李,完全像他平常的格调。

「怎样?现在情况如何?」

「死者应该是我先生,不会错的!真是一大打击!」

「真是如此啊!我今天出发前还向公司查证过,大鹏建设在佐渡并没任何工程在进行,所以鹤田先生应该没有公事要来佐渡,更何况还带了女性同行,到底他为什幺要来佐渡呢?」

翔子开始说明车祸事故的发生情形。

「冲下悬崖?我总觉得事情并不单纯!」

「不单纯?」翔子听到谷津说的话之后问道。

「你想鹤田先生是失蹤呢!谣传不是说他卷款潜逃了吗?这个车祸,应该不是那幺单纯,我总觉得哪里很不对劲!」

「不对劲?你是说有内幕吗?」

「是不是真有内幕,我也不能确定!」谷津说完后,继续问道︰「和公司联络过了吗?」

「我还没通知公司,我想先和谷津先生讨论后再通知!」

「这真的很麻烦,如果警察先去询问公司的话,那幺在公司一定会引起大骚动,我想先让总务课的人早一步知道比较好,因为鹤田先生是投标课长,所以公司里的人很容易就会传开来,碰到这种情况时,应该先通知公司里的总务部门,所以现在还不算太迟,马上通知他的上司吧!」

「喔!我马上就去办!」翔子正準备起身去通知时,柜台的服务人员也刚好呼唤她。

「请问是鹤田小姐吗?」

「我是!」

「警方打电话来,刚转到您房间您不在!」

「喔!谢谢!」翔子在柜台前接起电话。打电话来的人正是早上才刚见过面的森山。

「唉!常打扰您,真是抱歉!事实上呢,刚刚有报告进来表示,在两津的某家旅馆,也就是您先生及那位女性曾在车祸前一天住宿的旅馆内,发现他们的遗留品。而且司法解剖的结果也出来了,所以想再麻烦太太您走一趟警局。

「遗留在两津旅馆内的东西,是些什幺物品?」

「这个嘛……不太方便大声地在电话里说明,不过我还是先告诉您,在房间内上锁的保险箱内发现大笔的现金,且全数是新钞,大约有一千两百万圆左右。太太您知道这件事吗?」

森山巡佐继续问她是否曾在银行窗口提领这幺大笔的现金。

「没有!怎幺可能?」翔子马上回答不可能,她无法相信幸佑竟然带着大笔现金旅行。

她开始担心幸佑亏空公款失蹤的传闻变成真的了。

「太太,我们想再询问您一些事,例如︰遗留品的来源,还有司法解剖的结果,我们也发现一些小问题,所以可以请您再来一趟警局吗?」

「对于遗留品是现金这件事,我完全没有印象,即使我看到也想不起来它的来源!不过,我刚好有一位记者朋友,现在正与我讨论相关事宜,所以我想可不可以请我这位记者朋友代我去了解司法解剖的结果?」翔子不知为何突然感觉头痛,身体不太舒服。

因为车祸前晚,幸佑所住宿的旅馆,已明确表示他和女人一起过夜,这让她受到满大的打击,更让她无法接受这事实,现在照这情况看来,非得赶快通知公司不行。对于保险箱中所遗留的一千两百万圆的现金,公司可能还不知道,所以她应该先通知齐籐营业部长。

因此翔子想让谷津省平成为她的代理人,代她跑一趟警局,而森山巡佐也答应了这项代理人的建议。

「拜託你!请你代替我跑一趟警局。」

「没问题,我会尽快帮你办妥的。」谷津省平爽快地答应了她。

谷津当晚与翔子同样住在「尖阁湾旅馆」,待他办完住房手续后,马上赶去警局。

5

「什幺?有安眠药反应?」

「没错!虽然只有少许,但是我们确实在女性胃里发现有巴鲁妥安眠药的反应!」

「也就是说,那女性喝下安眠药之后还开车?」

「不对!我们并不是这样判断,我们认为有可能是她前晚所服用药物,还残留体内。」森山巡佐小心地说着。

(是这样的吗?)谷津省平开始搔耳朵后方,这是他在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假设有人为了製造两人因驾驶失误而坠崖的车祸事故,所以在开车前,或是开车途中让女性喝下加了安眠药的咖啡或是饮料!」

「这样故意安排车祸发生,也就是说目前状况类似他杀事件罗!」森山巡佐听到这假设后,脸色稍微平缓下来。

「至少,你们怀疑这种可能性,对吧?」

「果然是新闻记者,深思熟虑。」森山巡佐微笑说道。

「实际上,我也这幺想,所以我想检讨车祸状况,再仔细调查一次。」森山补充地说道。

「不过恕我直言,我怀疑在这不伦秘密旅行的假期尾端,开车的女性心里应该没什幺好难过的,也就是说她应该不会选在佐渡殉情吧!」

「没错!应该没什幺好难过的,也就是说她应该不会选在佐渡殉情!」

「没错!我正是这样想。」森山点了根菸,继续说道︰「综合所有情况来看,若分析如下的话,则可以解释他们的行为。首先,男女双方都有配偶,这段不伦恋情光靠秘密幽会也不是办法。第二点,则是男方亏空公款与爱人一起销声匿迹,所以来到佐渡这孤岛,準备以此地为旅行终点,放在此住宿。此时女方为了让这段感情走得更顺利,在出发游览山景之前,喝下含有安眠药的饮料,并边打瞌睡边开车,想与男方一起到极乐世界!」

这也是个不错的合理解释。谷津望向窗外蔚蓝的天空。

「你说他亏空公款的事,有什幺证据吗?」谷津回问他。

「这我之前在电话中已跟鹤田太太报告过了,在车祸前晚他们投宿的旅馆保险箱中发现一千两百万全是新钞的现金。而和鹤田幸佑任职公司联络之后,得知鹤田亏空公款后,即失蹤两星期以上,且行蹤不明!」原来警方已先与公司联络过了。

而从森山谈话中得知在车祸前一晚,两人住宿的旅馆是两津市加茂湖的「
加茂旅馆」。

旅馆方面还表示两人预定的房间是两个晚上。两人所租的车则是从两津港附近的租车公司租借三天。

所以在旅馆的房间内,除了留有现金外,还留有女性随身携带物品的手提箱以及衣服等。手提箱上附有一张「船越加寿美」的名片,与之前鹤田翔子所推断的是同一人物,因此警方开始联络她的丈夫,明天她那位叫船越周太郎的先生就能前来确认死者的身份。

不过他们订房时登记的并非本名,也就是登记簿上并未登记鹤田幸佑、船越加寿美的名字,反而是登记为内籐贞男夫妇。森出巡佐又加以说明。

「巡佐,若这件事我看成是杀人事件,那幺在两人发生车祸前,他们在佐渡是否有与第三者见面的情形,还是有去过岛内的其他地方,另外是否有再次彻底询问当天车祸事件的目击者,当天发生车祸的实际情况。」

「你是不是怀疑事件背后有什幺阴谋?」

「这个嘛!是有点!」

「你怀疑的是什幺?」

「我还未确定是什幺,所以恕难奉告,不过我就是觉得这事有点不太对劲,所以如果我查到些什幺,我一定会通知警方的!」嘴上虽然如此说,但是谷津现在根本就没什幺情报可以提供给警方的!到底是真的车祸?还是他杀?或是殉情呢?

只是谷津总认为翔子她先生的死亡,绝不是单纯的车祸。不过警方因为搜查不到相关犯罪证据,所以他们只能以单纯的车祸事件结案,而不可能一直持续 证下去的。

谷津只能尽量提醒森山巡佐说,这宗车祸有点不单纯。

「至少,在开车的女性体内发现安眠药的残留,这点就能表示此案并不单纯,所以请你再彻底调查他们上岛之后曾去过那些地方,如此应可查出一些蛛丝马迹的!」

森山一边捻熄香菸,一边答应地说道︰「没问题!我们知道了︰今后将再深入调查!」

「一切拜託你了!」谷津当天出了警局后,即自行租车前往车祸现场查看。还去了趟两津市的旅馆了解状况,结果所得到答案几乎都与警方说词相同。

待谷津返回相川的「尖阁湾饭店」,进入房内时已是当晚将近收拾晚餐的九点左右了。

6

刚开始,谷津因为正在洗澡,所以并未注意到。不过他觉得好像听到门铃声后,关了水龙头,披上浴袍走出浴室,又再次听到门铃声,于是他边用毛巾擦乾头髮,一边出声问道︰「是谁呀?」然后解开门链。

不过门外的人并未马上回答。

「请进!」谷津握着把手打开门。

本以为会是饭店的服务生,却发现是一位从没看过的美女站在门口!这位美女长髮披肩,未施脂粉地穿着浴衣站在门口,再仔细一看,竟是翔子像幽灵般地站在门口!

说像幽灵是有点夸张,实际上是翔子的魂魄不知飞到哪去般地站在门口。

(该不会是翔子吧?怎幺了?)谷津自己从浴室走出来时想着,所以才会急忙将身体包裹好才来开门。

「很抱歉!我吃完晚饭后,自己一个人喝酒,突然觉得自己很孤单,所以睡不着觉!」

「还不到睡觉的时间呀!我刚好也有事要告诉你,请进!」

谷津将翔子拉到靠窗的椅子坐下,自己则赶忙穿上旅馆的睡袍后,打开冰箱。

「要喝点东西吗?」

「好的,谢谢!」

「我能找到的饮料就只有这个罗!」

谷浑从冰箱取出迷你瓶装的威士忌,如了适当冰块及冰水后,坐在翔子的对面。

翔子则似乎放下心地从窗户望向窗外黑暗的海景!

旅馆的下方就是一片汪洋大海,由于海洋这幺接近尖阁湾,所以海浪声不时敲打在崖壁的声音,不绝于耳。而眼前所看到的海洋,尽是日本海,在海面上,则有渔船的亮光。

翔子终于把眼光移回室内。

「警方那边有什幺新的线索吗?」

谷津想想还是决定把情形告诉她。

「是的!他们发现了很意外的事实!」

谷津一五一十地将司法解剖时,在女性体内发现些微安眠药的反应,于是警方怀疑此事并非单纯的车祸,而朝殉情或是他杀的方向侦办!

「什幺?殉情?……?」

「他们认为女方可能想同归于尽吧!因为在你先生的胃中,并未发现安眠药!」

「真是可怕的女人!」

「不过,目前并不是真的确定殉情,说不定是他杀呢!」

「什幺?他杀……真是可怕!」想到这里,翔于就不想再说话了!

谷津喝了口酒,而翔子也跟着喝了一口酒。

「不过,目前似乎确定你先生带的那位女人,应该是船越加寿美没错!只是大家都还不清楚那女人到底在想些什幺?」

翔子稍微低下头。「我有些事还没告诉谷津先生!」

于是翔子将上星期与加寿美的丈夫碰面,且一起到热海追蹤他们另一半的事告诉谷津。

翔子并没有很祥细地说明整件事情经过,只是稍微解释了她和叫做船越周太郎的男人,在热海共度一夜,但是即可从其话中隐约听出他们两人曾发生男女间的肉体关係。

谷津感到相当意外,而且他觉得自己相当嫉妒那个叫做船越周太郎的男人。

(我都还没碰过翔子呢!)一想到这,他胸口闷热,且感到喉咙乾渴。

于是,谷津又赶忙拿出酒瓶倒入杯中一饮而尽。

「所以鹤田先生是真的和那叫做加寿美的女人到过热海罗!」

「我想是的,而且还有照片为证呢!」

「这幺说来,他们两人交往很久罗!」

「大概是吧!怎幺了?」翔子又将眼睛望向海面。

玻璃杯中的酒精浓度早就加倍了!

「这样很奇怪呢!」翔子突然想到什幺似的自言自语着。

「什幺奇怪?」

「就是加寿美那女人呀!那女人应该不是一位会以男人为生活重心的人呀!」

「有什幺事情可以显示?」

「虽然没有确实的事情,不过从她丈夫的话语中可感觉到她是位很厉害的女人!她可以在她学生时代的情人进疗养院休养的那段时间内,自己上班工作养她的情人,而她的工作则在社长及董事长间佔有相当重要的份量,如此周旋于男性之间的上班族,怎幺可能会把男人看成生活重心呢?」

佐渡这里有很多传说,听说在江户时代,有一个叫水替人夫的不得志武士,与相川的舞姬谱出了凄美哀伤的故事!还有很多男女都选择这条山路做为殉情的地点。

而这些传说中的女人,与翔子印象中的加寿美,应该属不同类型的人。

「这样说来,如寿美是董事长室的秘书,也就是说它是位职务最高的秘书罗!这种女人与投标课长殉情?嗯,从这些迹象看来,这宗案件应该是谋杀案罗!」

谷津此时不经意地在翔子面前自顾自地推论起来。

不过翔子好像完全没听见,因为她的眼睛正盯着漆黑海面上渔船上的灯光。

谷津将酒的浓度调淡了些。

「别再在意她了!再喝一些吧!」

谷津想要安慰翔子,不过他却想不出任何言词可安慰。以她二十九岁的年轻岁数,要面对丈夫突然死亡的事实,任何安慰的话对她来说应该都没任何帮助吧!

「对了!公司那儿有没有什幺动静?」

谷津突然想到这话题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什幺?」

「若确认鹤田先生是因公出差,那幺这场车祸就算是因公殉职了,但是若是私自观光旅游的话,那又另当别论了!」

「不是已确认是后者了吗?」

「那可说不一定喔!鹤田先生的死亡,说不定牵扯到公司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让公司对外宣称他是因公出差,并以公司名义厚葬喔!」

「可是公司也有可能告他亏空公款,夹带私逃啊!」

「是呀!这怎幺办?」

谷津自己非常高兴地推演着鹤田幸佑的死亡事件,且饶富兴味地自顾自地说着他的假设。但为了能厘清鹤田幸佑的死因是否与公司有关,必须整理出能破解案情的重点,因此冷静是必要条件。

「真是太无常了!」经过一阵寂静后,翔子突然自言自语似地说着。

「对呀!真是太无常了!身为投标课长的人,背负着公司的重责大任,竟然会鬼迷心窍地与爱人私奔旅行到佐渡,却又阴错阳差的因车祸身亡,真是太无常了。」

(若是因公司的公事而被谋杀的话,那就更无常了。)

谷津自顾自地想着,翔子此时却眼含泪光地说着︰「我不是说我先生,我是在说我自己。我从没想过自己二十九岁就会当上寡妇!」

这话使得谷津有些紧张,虽然他比翔子年长几岁,但却不知如何搭腔。

「鹤田先生的死亡来得太突然了,让你一下子不知如何应付,你还年轻,说自己寡妇太严肃了,别想太多啦!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我没办法不去想呀!我总觉得太无常了,我只要一听到海浪声就感觉到这情绪。」

「危险!危险!」

「我只要一想到我们的婚姻、家庭、就觉得很无常啊!」

翔子从刚才一人独自听着海浪的声音就感觉到非常寂寞,而这种寂寞的心情却是说不上来的。「对吧!你看我还未满三十岁就成了寡妇!还不只光是寡妇的名称,还要被冠上亏空公款嫌犯的老婆名号!我该怎幺办?」翔子非常激动地说着。

谷津不知道该怎幺安慰她,更不知要说些什幺?

谷津只好站起身,绕到翔子身后,将他的手放在她肩上,并抚着她的头髮,翔子将脸朝向谷津,无言地将唇奉上。

当翔子的唇结实地轻触他的唇时,他愣了一下,不过他却没移开,反而像被电到般地被吸引住,他感觉到满嘴充满鹹味,一看才发现此时翔子泪流满面!

边流着眼泪,翔子激烈地吻着,两人的嘴唇像磁铁般地被吸引住。激烈地拥吻后,谷津将脸移开,边抚着翔子的头髮边说道︰「来,再喝点酒会好睡些!只要什幺都忘了,好好睡一觉,你就会恢复精神了,现在什幺都别想了。」

「我现在还不想睡,让我再在这儿待一会儿。」

「可是我想睡了。」

「你先睡没关係,我想再喝些酒,听听海浪声。」

「那幺!我就先睡罗!」

不知道睡了多久,谷津躺进窝中,好像一直都在浅眠中,突然感觉到有头发碰到他的脸颊,于是他醒过来,而在他睡前将床头灯关小了些,所以现在室内相当昏暗。

但是他马上知道是穿着睡袍的翔子躺在他身旁。

「拜託!别开灯!」刚刚坐在窗边的翔子将三盏电灯全关上了,所以室内很暗。

「睡不着吗?」

「嗯!我怕一个人独处,拜託你让我待在这儿。」

此时翔子的身体包裹在睡袍中,而露出的手腕则碰触到谷津的身体,由于此部分并未包裹在衣服内,所以她的手脚都是冰冷的!谷津一时间犹豫不决,此时此刻若去拥抱刚成为寡妇的翔子,绝对不妙!他和翔子一直没跨越朋友间的界限,他们之间纯属相知相惜的红粉知己及青衫之交。这段情缘可算是朋友情谊,也可算是纯纯的爱。

不过此时他们的犹豫乃是多余的,因为此时翔子自己心里在想什幺,都是她单方面的想法。日本海上传来的海浪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声声提醒着翔子她那寂寞芳心,让她想一头栽进地狱里。不对!应该不是说掉进地狱里,而要说翔子内心深处燃烧的慾火,使她身处不安及寂寞的情绪里,如果真是这样,那幺解救她不是更好!

此时谷津开始朝这方向思考。其实这是他自己给心中燃起的慾火所做的合理解释!一想到在热海那个叫做船越的男人曾碰过翔子的身体,谷津二话不说,就用两手拥抱翔子入怀,随之把身体压向翔子,慢慢地亲吻她的唇,而翔子则无声地回应着。谷津接着大胆地解开翔子的衣襟,用手抚摸她胸前的乳房,手中握着她那丰挺圆润的乳房,温软舒适地让他开始揉捏起来,这动作让翔子嘴里发出娇吟。

「谷津先生,我是不是很乱来呀!」

此时谷津脱下翔子的睡袍,呈现她那白嫩的肌肤,而翔子的乳房则硬挺饱满地邀请他,像那含苞待放的粉嫩玫瑰,让谷津忍不住用口含住那蓓蕾尖端,开始吸吮起来。

「啊……啊……」翔子兴旧地娇吟出声。

谷津的手慢慢往下移动,来到那温暖的性感地带,手指更深入那深谷幽穴,感觉到湿润温热。

「谷津先生……我好痛苦……快脱掉衣服吧!」

谷津脱下衣服,崭露那雄伟硬挺的悸动,接着他的手指又开始在那湿润百合幽谷进出,感觉泉水正温热地涌出。

「啊……我该怎幺办?」翔子晃动着身躯喊着。

「幸佑……幸佑……才刚走没多久呢!」

谷津此时脱掉翔子身上的最后一件衣物,接着让翔子看到他那蓄势待发的悸动,那家伙让翔子徘徊在道德与肉慾间,矛盾不已!

而谷津此时已顾不了那幺多,只想凭着感觉走!终于他将那家伙深深地理入湿润幽谷,这让翔子兴奋地高喊出声。随着谷津奋力地撞击那柔软娇躯,翔子张开双腿缠绕在谷津腰间,努力配合其律动。

「啊……啊……」翔子摇头摆臀地娇吟。此时她只能凭感觉沈浸在肉慾欢愉中,而谷津也不知道今晚对他投怀送抱的翔子内心深处到底在想什幺!

其实翔子是忍受不了自己带着亏空公款嫌犯妻子的污名,所以她想让自己的身体也沾上污名,而这些都是她内心里不安的写照,而这些都是谷津想不到她与他结合的理由!

此时谷津正濒临颠峰,就快承受不了!而翔子也同时达到了,于是,两人共赴欢愉天堂!

而窗外黑暗里传来海浪的怒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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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错综複杂

1

大鹏建设的总公司位于青山三丁目。

办公大楼是座八层楼的玻璃帷幕大厦,设计新颖现代化的办公大楼,充分显示出大鹏建设业绩蒸蒸日上的景象,更可说是一持续成长的企业。

那天早上,翔子进入柜台準备拜访公司。

「啊!鹤田课长夫人,齐籐营业部长已在等您了!请直接上八楼,往会客室走!」接待小姐指着电梯说道。

应该是翔子要来公司前曾与齐籐部长通过电话。

翔子走进电梯,按下八楼的按纽。

从佐渡回到东京已过了一星期!

在佐渡那晚之后,齐籐部长共派了两名年轻的总务部职员赶往当地,负责火葬以及将骨灰运回东京安葬等的全部事宜,全由公司出面包办!

特别是葬礼上,大鹏建设社长°°鹫尾龙太郎竟然亲自参加,且在青山殡仪馆举行「社葬」,就在翔子还搞不清楚状况时,公司里的人已替幸佑举行了盛大隆重的葬礼。

翔子今天是来答谢公司的厚爱。

会客室里齐籐部长正等着她。

「唉呀!鹤田太太,真是太难为你了!」部长殷勤地寒暄。

「哪里的话!对于公司为我们所做的一切,真是太感激了!」说完,深深地一鞠躬。

「哪里!那都是公司该做的!今天请您来,是因为公司还剩下一些手续要办!」

部长请她坐在桌子正前方的沙发上,桌上则放着一包白色包裹说着。

「请问这是什幺?」

「是公司发的慰问金,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请您收下!」

「可是这我不能收啊!我先生他给公司带来这幺大的麻烦,还能获得公司的社葬,我已经感到很欣慰了!」

「嗯!那是应该的。」齐籐有些困难地说着。

翔子表示给公司带来这幺多麻烦的语气背后,其实她还带了点羞愧的意思。这句「麻烦」与之前她所说过的客套话是大不相同的。

原来留在两津的加茂旅馆保险箱中的现金一千两百万圆,与鹤田幸佑当初从公司带走的金额一致,所以最后公司并未将鹤田幸佑视为亏空公款的嫌犯,整件事在公司只留下投标课长与女秘书私奔的不伦事件。

而公司不仅未把亏空公款的事告诉警方,反而还以公司名义为他举办社葬,这让翔子真是不知该如何感激才好。

「事实上……」齐籐用手拨了下眼镜边缘后,两手交错互握并露出了奇怪的表情说道︰「其实对于您先生这次的事情,我们可以一体两面的观点来看,首先即是既然他是亏空公款的嫌犯,公司却替他厚葬,这不是很奇怪吗?但是从另一方面来看,他确实有带走公款,但最后这笔公款还是找回来了,一毛也不少,根本不能算是亏空公款并卷款潜逃的嫌犯,再看看之前他为公司卖力工作,立下不少汗马功劳的份上,发生这种事,我们做为上司的人真的很心痛,所以公司更应该为其举办社葬以表示我们诚挚的哀痛!因此这点根本没什幺好觉得奇怪的!」部长努力解释其用意。

「原来如此,真是谢谢!」翔子恭敬地表示谢意。

「现在,我们还要麻烦您填一些劳保手续所需之表格,以及在退休金提领单据上盖章签名。」齐籐部长从身旁取出几份文件,而这些文件全部是些事务手续。

翔子在文件上签名盖章后,并告知公司银行自动转帐至她麻布银行的帐号后,终于完成所有的相关手续。

「麻烦您跑这一趟,真是对不起!如果今后还有什幺需要我帮忙的,千万不要客气,直接找我齐籐,公司一定会尽量帮忙!」齐籐送她出会客室门外。

「无论如何,真是感谢您!」翔子在电梯门关上前,一直鞠躬向部长道谢。

电梯到一楼后,翔子走出电梯,往大楼门口走去,一出了办公大楼,她停下来往上仰望整栋大楼。

她心中顿时感慨万千,看着这栋自从父亲于建设省退休后转任的大鹏建设公司,直到她先生幸佑任职的这十几年的光阴,与她结下不解之缘的办公大楼,正耸立在日正当中的艳阳下,似乎冷漠地藐视着翔子及路上行人。

那天翔子到银座,漫无目的的逛逛百货公司及服饰店,买了些东西,觉得心情好多了,就绕到很久没去的并木街上的茶店,喝了些茶后,于下午二时左右,搭地铁回麻布。

在这段优闲的下午时光中,她回忆起自己在热海及佐渡委身他人的事情,以及丧失的伤感情绪,都让她自己意识到自己已为孤单一人,心里感到莫名的寂寞。

翔子在广尾站下地铁,走出路口,往她家附近约有川宫纪念公园的方向走去,并爬上左手边的小坡,上了高台,往公园的人行道走去。

有川宫纪念公园里,洒满春日午后的温暖阳光,浓密的树林静立其中,而树苗嫩叶悄悄探出头来,散发一片翠绿景象,从崖上滴落至池中的流水,清澈水声不绝于耳!爬上高台的翔子,在长凳上坐下。

一想到今后得独自一人生活,就觉得非常寂寞,不过一想到谷津省平的脸,就突然又有勇气去忘掉这寂寞感。想到在浪涛汹涌的佐渡旅馆中,那晚投向谷津怀抱的事,如今想来都是股不可思议的冲动。那晚的气氛下,很容易做出冲动的事情。

翔子稍事休息后,站起身往椅子后方公园出口方向走去。

突然翔子觉得不知在何处好像有人在看她,于是她回头望去,即看到太阳从树叶缝中洒下光线,以及广场上孩子们边跑跳边嬉戏的画面,没看到有人注视着自己。

可是当她转回头继续往前走时,还是觉得似乎有视线正往她身上瞧,真是奇怪!

(难道是我自己多疑?不对,应该有人正盯着我看……)

翔子于是快步往家里走去。

2

「喔!你是谷津先生的儿子呀!」

「是啊!父亲在建设省的时代受您照顾很多!」

「说到照顾,我所受的照顾才多呢!因为谷津先生是老前辈了!不过,你也真是个怪人,政治家的儿子,毕业于早稻田大学却成为新闻记者,并未踏上政坛,真是太罕见了!我没听过其他要人的儿子成为新闻记者呢!」

「身份地位较低,真是很抱歉!」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你工作上的性质,不是专门攻击政界及论坛界吗?」

谷津省平那天来到霞关的建设省某一间办公室,坐在他眼前大桌另一端的人是德冈龟男,他两手忙着拿灯火机点菸,「我也算是地位不高的政客嘛!总是没办法戒菸,每次一碰到禁菸的会议,就非常痛苦。」边苦笑说着。

身为建设省的建设局长,他算是不大有官僚作风的人。

「请问东京湾的横跨公路是否已着手进行工程了?」

谷津开始进入正题,并取出记事本準备记录。

「嗯!那是第三区区域的工程,而不是我们这省的工作,我并没有直接参与该案喔!」

「可是被称为水湾计画的东京湾开发案,是现在众所注目的大工程,局长不至于完全不关心此案吧!」

「当然,不是不关心。我得负责全案工程之监督工作,而各工程区域也都会定时报告进度,也就是我拥有认可权。可是我们日本人比较喜欢开发乐园,像现在的迪士尼乐园,还有其他各乐园準备建设,使得水湾计画很难推动。」
德冈皮笑肉不笑地说着。

谷津对此话颇有同感,也跟着陪笑。

日本人说不定是泡沫人类喔!就如同日本的经济体质,就好像是泡沫经济一样。

东京奥林匹克、万博、列岛改造、游乐区开发等与以首都为中心的经济开发案,所有人大多都异口同声地高喊这些方案,可扩大内需、振兴国内经济!

°°在佐渡出车祸死亡的鹤田幸佑,真正死因之谜尚未解开,如果死因真是他杀,那幺警方现在仍继续调查案情就是正确的方向,可是森山巡佐至今都没任何消息,而谷津自己也调查不出什幺线索。

谷津返回东京后,马上对鹤田幸佑在失蹤前涉入水湾计画投标案及工程规划案等事件,进行深入调查。为了发展东京湾也能成为国际化都市,才规划出水湾计画,其总投资额达五兆日圆,属重大工程案!

在首都东京高楼大厦林立,及交通拥挤的状况,再加上地价高涨不降,使得眼前所剩的待开发区只剩东京湾了!海湾面绩约十二万平方公里,至今尚未开发过任何较大的开发案,直到快进入二十一世纪时,才规划此一大开发案。

其中东京湾横跨公路(跨海大桥)的总工程费为一兆一千五百亿圆,在世界上堪称十分重大的海洋工程,预计花八年的时间,连接京滨、京叶两大工业区,是一「筑梦大桥」。

换句话说,这个工程称为征服东京湾计画更为贴切。

若是此开发案到最后像青函隧道一样,不能发挥多大功效,那不是就像一巨大废弃物吗?即使它连接川崎及木更津,也无法知道它能负荷多大之交通量,于是根本无法预估总投资额是否能回收?反而还破坏东京湾的生态环境,类似上述的各种批评不绝于耳,可是在去年时,内阁会议仍迅速通过此开发案,并即刻进行此工程案,期望能以此计画扩大内需,使建筑业界复甦,全国产业随之活络起来,并带来更多的商机,所以这宗大开发案是件超大工程。

各大建筑公司均很重视此案,工程浩大,划分成很多工程区域,由很多公司分别负责,而鹤田幸佑所属的大鹏建设当然也对此案关注不少。

不过与鹤田幸佑有关联的并不是东京湾跨海大桥的工程,是第一阶段的水湾大计画。而那计画就是东京湾国际都市文艺复兴计画,这是将隅田川汇入东京湾河口一带的再开发计画。

这一地带原本是被称为大川端的中下层地区,区内尽是些仓库及工厂,欲开发地区从隅田川上游到佃岛河口的东京湾地带,约三百三十平方公里,工程预估费用需一兆日圆以上,以二十一世纪商业文化设施为主要工程,预备建立高度达一百二十公尺的高楼大厦丛林。

这一重大工程中,最受重视的即为「中央文艺复兴塔楼」的巨大圆形智慧型塔楼,于去年秋天由政府公开此工程规划案,并将其区分为几个工程区域,且指定十家大型建设公司进行此案之投标事宜。

而大鹏建设公司正好在此十家建设公司的名单中,结果经过几次激烈的开标竞价后,他们公司最后以二百三十亿日圆得标,成功地承接此一工程案。

不过此案最后传出此招标案之负责机构°°「关东翠明会」,中间之投标过程似乎有关说之事情发生,使得地检署展开秘密调查!不过这都只是谣传罢了,尚未找到证据。

谷津想针对此点询问相关事情,于是他开口问︰「我听过这类谣传,是不是地检署真的发现有什幺可疑之处?可以告诉我吗?」

(从这应该没办法找到什幺线索吧!)

谷津试过各种方式来寻找线索,而与德冈建设局长会面,就是其中一种方法。

「听说在文艺复兴计画招标过程中,有人关说,你是否听过类似事件?」

「关说?嗯!这是不合法的,我没听过!」

「听说各公司负责投标的人,原本纠纷不断,后来大家谈出一个合理的私下合作价格!」

「你这问题的出发点非常不好,我对这类问题绝对采不回答的策略,我只能保证,大鹏建设公司绝对是光明正大得标的。」

「所谓光明正大得标,也只是形式,他们之前私下交易的金额,早已决定好由谁得标了,不是吗?」

「应该不会有这种事发生,我相信每家公司都有其良知。」

德冈表情一点也没变化。

「那你知道大鹏建设投标课长死亡的事吗?」

「唉!听说是车祸身亡,他常在本办公室走动,听到这消息,真是难过,并觉得相当的遗憾!」德冈以慎重的语气说道。

「这次文艺复兴计画的招标案件,好像比平常多一倍的人在关切,我想局长应该曾单独与某些人密切交往吧?」

「所谓的认识,多半是些有过一、二面之缘的人,单独与某人见面,则完全没有。」

「大鹏建设的状况不是很不好吗?为了要抢到这东京湾跨海大桥的重大工程,以创造公司实绩,所以他们应该会费尽一番心力取得这工程案,不是吗?」

谷津又从另一角度开始打探消息。

「这类事情,请你向业界打听吧!对我们政府单位来说,我们必须针对该公司的实绩、信用度、技术、热诚度等做综合判断,再将工程交由评断后最适合执行的公司。至于该公司状况好不好,我并非该公司的直接负责人,所以我无法针对此间题发表任何意见!」

「可是这次的投标案,比大鹏公司还大的建设公司都露脸竞标!其中就有六家比大鹏还大型的建设公司,而这些公司的工程背景都是属一属二的,应该是更好的选择才对!」

「这种说法我不同意!那间大鹏公司已承接几个公共工程,成绩非常好,信用很好,连我都很赞同这个结果。」

「话是不错!可是°°」谷津正準备继续说下去,德冈桌上的电话此时正好响起。

「抱歉!」德冈接起电话。不知对方说些什幺,只听到德冈马上回答︰「是!我马上準备资料!」

挂上电话后,他往谷津方向回头说道︰「啊!真抱歉!现在正处于国会开会期间,非常忙碌,刚刚就是次长打电话请我过去,所以我得先失陪了!」

3

°°他混进了居酒屋!

「咦!云上人?」谷津将啤酒倒进对方的杯子中。

「有这幺伟大啊?那个鹤田先生?」

「不是啦!我不是那意思啦!」年轻男子一口气喝下杯里的啤酒。

「那只是一个房间的名称,鹤田常进入那叫做云上的地方,因而得名!」大鹏建设的年轻职员°°香川武彦如此说着。

云上是在青山的大鹏建设大楼的最顶楼,该层楼设有社长室及董事长室,还有秘密会议室,而那间秘密会议室平常并不使用,只有在大鹏建设準备竞标大型公共工程或大案子时,为了研拟必胜策略时,所组成的特别秘密小组都会利用此间会议室当做办公室,而门外有层层秘书把关,一般公司职员是无法接近该室的。

那房间的用途即为如此。所以常出入那间会议室的人,在大鹏建设一般职员的口中都被称为「云上人」,当然这些人是以社长、董事长、常任董事等为中心,因此这些人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不过为了些公关工作及资料 集等工作,一些年轻投标课职员也会随之经常出入此一会议室,与高层主管共同工作,所以这称呼通常均代表着「最上层组织」的意思。

对谷津说明上述事项的香川武彦,是大鹏建设营业部的职员。

翔子的父亲°°鹤田信三郎从建设省退休后,也曾在大鹏建设公司上班,而香川武彦当时曾是他的部属,也常在翔子麻布的家里进出,所以当谷津说出翔子的名字,就顺利地引诱他于今天傍晚时分,来到表参道的咖啡店会面,并进而邀约其到居酒屋闲聊!

并称此会面为只有两人的「鹤田先生追思会」,为了昔日故人及同事,边喝些小酒,边聊些鹤田幸佑生前在公司的工作及职位,还有他曾有些什幺任务等相关事情,谷津从此闲聊中想获得一些线索。

身为大鹏建设基层职员的香川,应该不是那种会完全详尽地将公司内情告知第三者的人,不过他与在佐渡身亡的鹤田幸佑的交情似乎还不错,所以他也对幸佑的死亡原因有些怀疑,对于谷津想知道的事,大都一五一十地将所知事情全盘托出。

「那幺,这次鹤田先生是不是又常进出那房间,且成为秘密专案小组的成员?就在他失蹤之前?」

「这次也算不上什幺秘密,这次这个文艺复兴的工程案,与水湾计画有所关联,所以公司内部上上下下都很想拿到这工程案的承包权。」

「这个水湾计画,是个很大的工程案呢!一定有很多公司激烈竞争要取得此案吧!」

「没错,确实很受注目,且才刚要开始白热化!我想绝对会有更激烈的竞争出现。」

「可是这案件,大鹏建设不是第一优先承包的公司吗?」

「话虽如此,这可是我们公司花费心力,花了比别家公司更多的精力才得到的!」

「花费心力,怎幺说?」

「虽然是一流,但却不是超级一流,如果不多费心力,怎幺能接到此案呢!当然要多花些精力才能胜券在握!」

香川所说的话中表示即使是建设公司,也有大小之分,大鹏建设在建设公司中算是一流的大公司,但即不是超级一流的公司。

日本全国有五十二万家公司,其中最大的产业就是建筑业,而这全都得归功于水库、道路、桥樑、高楼大厦、营区、公寓等工程需要建筑人才,而还有其他的需要建设的工程形形色色都有,造就了建筑业之繁荣景象,甚至让它的下游产业也跟着蓬勃发展,例如管线工程、空调设备等相关工程,都需要专业的技术人才来分担,于是此一系统建立,就衍生出中小企业的生存机会!

其中的建设公司,若自己公司本身即拥有建筑、管线、空调等的相关係列部门,就可称得上是大型建设公司。

而目前广为人知的大型建设公司,且口碑极佳的大概只有鹿川建设、大势建设、熊山组、武中工务店、善松建设,以及大森组等六家公司,其中鹿川、大势、熊山等三家公司在世界的建筑业界,均享有盛名,因此又被称为日本全国建筑王国的三把金交椅。

以鹫尾龙太郎为总社长的大鹏建设,在这些大型建设公司眼里,充其量只不过是中小型里的大型,称不上是超级一流的建设公司。

大鹏建设旗下有十六家子公司,而鹫尾龙太郎就是总头头!鹫尾社长今年六十八岁,却仍拥有如年轻人般地活力,他的人生,可说是一部与东京从战后荒芜,发展到现今为世界顶级国际都市的血泪史,一点也不为过。

鹫尾先生,出生于九州的煤矿地带,且毕业于当地的旧制工业学校,以还未满二十岁的年龄,开始在当地成立了名叫鹫尾建设的个人公司。

与其称之为建设公司的社长,倒不如称之为「技术师」。

也就是说企业刚起步为中小企业的阶段,特别依赖的「技师」的才能。也就因为他具备了技师的才能,他才得以未满二十岁的年纪,独自创业,并开始招揽乡镇公所的相关公共工程,进而展开其个人事业。

但是由于二次大战,他被徵召至南洋服役,待战后準备复原之际,日本的各大都市均因战争时的空袭而呈现废墟状态,有鑒于此,他认为︰「从此之后建筑业再也不是局限于乡镇间,应该是变成以东京为最大的市场,而成为最多的工程案件集中地!」

于是他以二十三、四岁的年纪,整理完乡镇的所有资金,只身来到东京,
在此展开他在建筑业的雄心壮志!而鹫尾的见解与野心均一一实现。

在荒川区内他成立了鹫尾工务店,之后名称即改为鹭尾建设,而在昭和四十八年的首都,简直是战后复兴期的弱肉强食世界。身为技术师的鹫尾,如鱼得水般地发挥其才能,购买资材、合併区内的其他技术师,联合起来申请各公共工程的建设权,且试着贿赂建设省等中央官员,利用违法手段打败其他竞争对手,而令他最津津乐道的是当时他与一些三教九流之辈交涉时,在身上留有几处伤疤,而由此可看出以往日本旧型建筑业界的生存模式。

当首都好不容易恢复秩序,经济趋于稳定,而建筑业也转型成近代经营方针时,鹫尾建设也成长为大型企业,并改名为大鹏建设,虽然算不上是超级一流的企业,但在建筑业界仍处于核心地带。

「社长就是这样的人,还可称他为建筑业界的田中角荣或小住野贤治,称得上是现代顶尖的企业家。目前他要在东京湾盖个一百二十层楼的建筑物,简直是小儿科!」

香川继续说明着。

啤酒不知在何时已喝完,而「云海」在表参道算是较平价的居酒屋,且类似咖啡屋的陈设,挤满了年轻男女!在烤肉及鱼的味道中,菸草味,以及酒精的味道中,谷津则独自一人认真地听着另一人描述建筑业界风云人物的的生平事迹!

「这縻说来能被鹫尾社长赏识,且成为云上人的话,就表示鹤田幸佑先生相当优秀罗!」

「既然成为鹫尾社长的心腹,应该是很优秀没错,但是鹤田先生似乎不能算是优秀的那类人,因为像他专门负责黑暗交易的人,应该称不上是优秀人才吧!」

「黑暗交易……?什幺?」

「说明白点,就是在建筑业界非得有这类私下谈判的人存在,每个公司大概都有好几人负责此事!通常直属于社长或董事长室,但是却不做什幺事情,鹤田先生就是这种人!」

「原来如此,他是谈判员啊!而谈判内容多半是违反法律等黑暗面的内容,而外界只认为每一家公司,为了防止其他公司串连,且要健全公司的体制,都必须要谈判沟通,以归纳众多人的意见,但是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这种专门的部门,且设有专门人士。」

谷津将酒再倒满。「可以再请教你吗?谈判者都做些什幺事?」

「哇!你饶了我吧!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在做些什幺。」

「但是你一定知道他们大概做些什幺吧!」

「大概都做些像招待那些负责招标工程的承办人员、 集相关资料、与各公司的互动交流、疏通管道、準备投标、製作报价书等等琐事!」

「原来如此,都只做些琐事,换句话说,设有投标课的公司很少家!」

「与其说很少,倒不如说是只有我们公司才设有投标课的吧!」

这对谷津来说倒是个意外的答案,建设公司里设有投标课这部门的,只有大鹏公司。

建设公司的两大工作来源,不外是从政府相关单位承接公共工程,以及从民间承包工程。

而其比重则依据公司的历史与营业方针而有不同,不过即使以六四、七三比例着重于公共工程的公司,对于投标或与政府相关单位沟通的工作,全都由营业部或是营业课负责,而没有一家公司设有投标课这个独立部门。

还有政府相关单位对于将各种工程发包民间,全部都是具名投标,而这幺複杂的业务及手续,也没有设置「投标课」这部门,像建设局或公路局及住宅局等相关单位,招标、投标业务繁多,也没有「投标课」的部门。

谷津想在建筑公司内,应该都有设秘密的投标专员或是职员,也就是是说其实这部门的人都是秘密存在的。

因此设有投标课的公司不是很奇怪吗?所以大鹏建设算是建筑业界的异类罗!

此点可说是大鹏建设较引人注目的一点,而也表示该公司与政府相关单位的依赖度相当高,也可以说是该公司想成为顶尖大型建设公司的野心!

「由于其他公司都没有投标课及投标课长,所以鹤田先生算是非常奇特的人,而董事长室秘书°°船越加寿美则算是位奇女子,所以和鹤田先生私奔至佐渡旅行的事,在公司内引起了极大的冲击吧!」

「没错,这个消息真的令公司的人震惊不已,一想到两人同属云上人,是公司注目的焦点,做出这幺不伦不类的事情,着实让公司的人感觉很不可思议!」

「可是亏空公款的事是真的吗?鹤田先生似乎不像是这种人吧!因为他应该不愁没钱过日子吧!」

「对呀!公司里面的人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不过大家认为鹤田先生因为是特殊份子,所以他可以随意动用公司资金,大概是用钱用惯了,所以他才会将其中一部分的资金自己挪用,且和别人展开不伦旅行吧!」

「可是他挪用的金额也太大了吧!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是觉得有点奇怪,基本上是有点难以相信!鹤田太太真是可怜啊!」

香川因为曾是翔子父亲°°鹤田信三郎担任董事长室特别顾问的部下,专门负责拟定与政府相关单位协商对策,所以可算是鹤田幸佑的后辈,因此他特别同情翔子。

「我总觉得鹤田先生和船越加寿美会一起秘密旅行,应该和水湾计画投标案的后续发展脱不了关係,你觉得呢?」

「后续发展……?」

「像是谈判金如何分配、如何防止洩密等工作。」

「逼我不清楚呢!」香川突然以强烈的语气否定。

「可是外面谣传这次文艺复兴计画的案子,似乎牵扯到关说案,公司内部对此谣传有何意见?」

「你就饶了我吧!这谣传的真实与否,我也不清楚,我现在负责的是另一件水库工程!」

「听说此次案件牵扯到地检署也开始侦办调查,所以应该不是单纯的私下协商吧!难道公司里没有发现是哪家公司密告,或是有无贿赂的线索?」

谷津自顾自地推理询问,香川急忙起身离开座位,并对谷津抛出牵制球。

「别再提这问题了!这里是居酒屋,这个问题第一我不清楚,第二公司内部也没有类似流言传出!」

「防卫得还真坚固啊!」

「或许吧!我可是大鹏建设的模範员工喔!」

香川似乎有些愤怒急躁地说着,过没多久,他就看看手錶说道︰「啊!我约了大学同学在六本木见面,所以我先告辞了!」

要离开之前,他还不忘请谷津省平代为向鹤田太太问好,看来香川愿意和谷津省平聊了将近两个小时,完全是看在他和翔子及她父亲的交情上,才勉为其难地答应的。

4

「喂!怎幺了?」女性白皙身体贴靠着谷津说道。

「你在想什幺事啊?今天你的表现真的很奇怪!从刚刚到现在,一点精神都没有!」

「唉!没什幺事啦!」谷津仰躺在床上说着。

这里是道玄阪上的一家宾馆房间内。女性忙着爱抚谷津腰部以下的部位,但是不管怎幺抚弄,谷津的身体仍旧没什幺太大的反应。

「喂!你到底怎幺了嘛?」女性生气地往他的肚子敲去。

女性是高木美伽,美伽淋浴之后,出了浴室即以她熟练的技巧爱抚谷津,但是却不见有任何成效,这让她有点生气。

「你到底在想什幺?从刚才我问你什幺,你不是嗯!就是喔!我们这幺久没见,你还这幺冷淡!」

好不容易谷津从思绪中恢复过来。「啊!真抱歉!」然后用手从美伽肩部后方抱起她,并将她压倒在床上,美伽马上发出娇吟声仰躺下来。

谷津将手覆盖在美伽饱满丰润的乳房上,在其纤细的身体上,这部位的浑圆柔软触感,让他的慾火稍微燃烧起来。

「刚刚真的很抱歉!我刚好在想一些事情!」

「想什幺事情?」

「在想鹤田先生的事情!」

「喔!我听说了,他在佐渡出车祸过世了,我们都吓了一跳。」

她说的我们,应该是指银座俱乐部°°「舞姬」的员工!

「真的吗?我觉得事有蹊跷,所以正在调查中!」

「为什幺省平先生那幺在意鹤田先生的事呢!」

「因为我念大学的时候,曾在麻布鹤田先生家里寄宿四年,我父亲和他父亲是好友,所以感同身受,因此我很在意这件事!」

「可是我听说鹤田先生是入赘的女婿吧!你应该不会和他有这种恩惠关係吧!」

「我说的鹤田先生的事,是因为关係到鹤田家,所以我报恩的对象是鹤田家!」

「喔!我知道了!省平先生该不会是对鹤田太太有意思?」

「才没有这回事呢!」

谷津和美伽一起躺在床上,他的手游移到美伽白皙的下腹部,手指不安分地往浓密森林地带的幽谷探去。由于爱抚的时间相当短促,所以谷津很讶异美伽的幽谷已湿润地等着他的入侵,于是他加速手指进出的律动!

「啊……别那幺急嘛!」美伽嘴里虽这幺说着,但随着手指的进出,不时地娇吟出声。

年轻的身体一受到刺激,马上就有所反应,真是太好了!

「别这幺用力,好好地……」

「好好的怎样啊?」

「别用手指,用你那儿好好运动!」

「嗯!可是我想待会再运动,我还有话想说。」谷津心机深沈地将湿润的手指抽出,轻抚美伽的头髮。

「我们上次见面之后,你有没有向沙织小姐打听鹤田先生的事?」他上次拜託美伽询问失蹤的鹤田幸佑其行蹤,结果鹤田幸佑在佐渡车祸身亡,所以他想美伽应会主动反应鹤田幸佑失蹤前后的状况才是。

「喔!沙织很奇怪呢!从那天之后她就休假,再也没来上班了!」

沙织就是每当鹤田幸佑到该店时,固定负责招待的小姐。

「休假?从什幺时候开始?」

「我前一阵子不是和你一起在旅馆见面吗?从那时候的几天前,她就一直没来上班!」

「咦?那不就是超过一星期以上了吗?」

「是啊!连妈妈桑看起来都很担心呢!」

「真是奇怪!怎幺会这样呢?」

「我也不知道啊!问妈妈桑,她的回答说沙织好像生病了,而且也没待在宿舍里,可能回家乡去了!」

谷津点了根菸,身体仰躺着,脸望向天花板思考着。

沙织的失蹤和鹤田幸佑的失蹤及死亡,是不是有点关联呢?

可是又找不到任何证据,根本无法证明有无关联。

「哇!你现在精神真是饱满!」

「饱满?什幺意思?」

「你看看,刚刚你疼我时多威风啊!即使现在你在想东想西,也是那幺挺拔!」

美伽再次将脸朝谷津的下腹部靠去,并用手指握住那硬挺,饥渴地用嘴含住那东西,开始吞吐舔舐起来,这让谷津发出兴奋的低吼声。

「你真熟练,在哪儿学的?」

「喔!自己创新,并参考学习各式录影带中的技巧!」

「你这招可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别乱讲话!」突然美伽将脸移开,停下动作,像是想到什幺似的,「我想起来了!」

「你想起什幺?」

「沙织的事呀!我刚刚忘记说了!」

「嗯!什幺事?」

「你不是拜託我要问他的事吗?所以虽然沙织不在,我还是有向其他小姐打听鹤田先生的事以及沙织的事。结果她们告诉我,据说沙织在失蹤前,曾说过很奇怪的事,类似『都是鹤田先生给我带来那幺大的麻烦,竟然有奇怪的男人跟蹤我,并逼我交出鹤田先生寄放在我这儿的东西!』听说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呢!」

鹤田幸佑寄放的东西?不知名的男子跟蹤她,并威胁她交出那样东西?

听了这些话,让谷津脑中顿时一片清醒。

「喂?你想到的就只有这些啦?」

美伽的瞳孔散发出光芒。

「别再想了!」美伽娇媚地转过头,看着谷津的脸,极尽妖媚地诱惑着谷津,她全身白皙娇嫩的皮肤,头髮披在肩上,怎幺看美伽都很性感!谷津发现到这点。

他突然觉得刚刚看到眼前美景,之所以没反应,完全是自己心事重重。

(没错!就是这样!一定是刚刚思考太深入了!)

可是翔子的身影一直盘旋在他脑海里,让他提不起劲。

不过目前肉慾仍是战胜理智,男性是很容易冲动的动物。

即使他心里爱着翔子,但是身体下部的慾望构造,却会对其他他不爱的女人产生肉慾,而这肉慾可是人生一大乐事。于是他将脸移往美伽的两腿之间,开始舔那湿润的幽谷。

「啊!」美伽大声娇吟着。

听到她的声音,让谷津更努力地将舌头抖动,吸吮着甘甜爱液。

「我……我好想要……快……快来吧!」

于是谷津调整好位置,奋力将悸动的家伙深深埋入女人的体内。

美伽兴奋地喘息娇吟着,使谷津更卖力地进出律动着,终于两人攀上欢愉的颠峰!

5

°°隔天早晨醒来,已是九点半了!

昨天一阵云雨后,谷津终于回到吉祥寺的宿舍。

因为床头的电话响起,使他从睡梦中惊醒。

「喂!谷津,您好!」还没清醒的他接起电话说着。

「我是相川的森山!」电话是佐渡的森山巡佐打来的。

「啊……森山先生呀!前些日子真是麻烦您了,现在发现什幺线索了吗?」谷津赶忙从床上坐起。

「还是没什幺太大线索,倒是找到两、三项新的小线索,我想告诉你后,请你帮忙我些事!」森山当初在谷津要回东京前,就约定好两人同时进行调查,如果发现什幺线索,就打电话联络对方。

「好!是什幺事?」

「首先,是有关鹤田幸佑先生及船越加寿美小姐的行蹤,在事故发生的前一晚,他们是居住在加茂旅馆,可是在那晚之前他们的行蹤即不明,直到昨天,我们过滤出佐渡汽船搭船者,在事故前一个礼拜的旅客名单,才发现他们两人在事故发生的前两天,也就是他们搭乘四月六日的下午三点四十五分,由新洩出发的大佐渡号来到本岛!」

森山如此报告着。之所以花那幺久时间查出资料,完全是因为两人在岛内租车,使得警方不得不从租车处调查其行蹤,甚至还往喷射船的方向调查。结果查出两人本来就有车,甚至是连同这部车一起搭乘大型的大佐渡号来到佐渡,森山如此说明着。

「他明明有车呀!为什幺还要在佐渡租车呢?真是奇怪!那他自己的车到哪去了?」谷津发出疑问。

「对呀!这点真的很奇怪!我们查过和他们一起上了佐渡号的车,应该是宾士长型的黑色轿车,由于是非常高级的车,所以船员的印象相当深刻,他记得驾驶这部车的人是梨本忠义,也登记在旅客名单中,因此,鹤田幸佑及船越加寿美是特地将梨本驾驶的黑色长型轿车从东京、热海方面,开到新洩,还搭上大佐渡号来到本岛!」

「于是鹤田幸佑及船越加寿美上了佐渡岛后,就决定租车,也就是说,梨本这位司机有别的行动罗!」

「我们也是这幺认为,因为梨本这位司机在佐渡几乎没留下什幺足迹,三人所搭乘的大佐渡号于当晚十八点五分,也就是说约黄昏六点左右抵达两津。可是梨本忠义的名字,在鹤田及加寿美下塌的饭店名单中,以及岛内所有饭店的住宿名单中,都没出现过。」

「会不会他使用假名住宿呢?」

「我们排除这说法,因为像鹤田及加寿美展开不伦的秘密旅行,他们才有必要用假名,可是这梨本实在没必要使用假名呀!但是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幺事,是很奇怪的!」

「那个叫梨本的人到底是什幺人?」

「对呀!这也是我们怀疑且急于知道的,所以想请你协助,调查一下鹤田幸佑及船越加寿美身边,是不是有梨本忠义这号人物?」

那个叫梨本的男子,如果是鹤田公司的人,那幺森山应该可从电话中查到,只是森山可能是考虑到目前大家都认定这起车祸是起因于不伦旅行,完全不像是他杀事件,所以他无法明目张胆地正式展开调查。

「我知道了!」谷津马上回答。

可是森山又接着说︰「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就是帮我拿到鹤田幸佑先生及船越加寿美生前的照片,不管是大头照或是生活照都可以,拿到后请寄来给我,可以吗?」

「照片?」

「对呀!我们想查出两人曾到过岛上哪些地方,却苦无线索,因为他们竟然没有任何游玩的相片!如果你寄照片来,可能我们会考虑正式往他杀的方向侦办此案!」

谷津听完后马上答应帮他找。

「很抱歉!我拜託你去向鹤田太太拿照片,可能会让她产生不安的推测,
所以恐怕得拜託你安抚她了!」

「放心!能被警察拜託做事,是件光荣的事。还有其他的线索吗?」

「喔!还有一个人不知道和车祸身亡者有没有关係,那就是鹤田幸佑先生他们下榻加茂旅馆的当晚,还有一位名叫梅谷育子的东京单身女性,也住宿在同一旅馆,由于该名女子身穿红色外套,相当引人注目,可是这女子自从车祸之后,就好像突然消失了,在佐渡到新洩的乘船旅客名单中,均没发现她的名字,所以她可能已遭遇不测了!」

「最近会单独旅行的女性已很少见了!」

「是呀!不过我们想她有没有可能从别的管道,有可能搭木筏从直江津开始露宿,或是借住寺庙继续旅游呢!」

「说不定真是这样呢!」

「好了!我们现在就先澄清这些疑点再说吧,例如既然已连同大型长轿车开到岛上,鹤田及加寿美两人干嘛要再租车呢?还有那位梨本司机到底是何方神圣,之后又消失到哪去了?还有鹤田及加寿美在四月八日以前,到底在岛上何处?做些什幺?」

「真是辛苦你了!现在我赶快先拿照片,再去询问梨本这号人物,若有答案了,我会马上打电话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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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请看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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