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校园秘闻录之追豔记05
办公楼就在教学楼的旁边,一共有六层。教师的职称越高,所使用的办公室的楼层也越高。校长、党委书记、教务主任等都高高雄踞在第六层,目的是为了方便普通学生抬头瞻仰和顶礼膜拜,以便培养出尊敬领导的美好品德。王段长能执掌最受瞩目的高三年段,资历来头自然是非同小可,因此也在顶层拥有一席之地,荣幸的和学校首脑们比邻而居。
我进入这所重点中学还不到两年,但到第六层朝见的次数却多到数不清,主要是因为本人的口才委实了得,以致于校领导常常盛情的邀请我上去做检讨,到后来基本上每个房间的人都看过我的精彩演出。这会儿我简直是轻车熟路,不到半分钟就找到了王段长的办公室,掏出钥匙打开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这间房的空间不大,不足三十平方的屋子裏摆着一张待客的长沙发,一个堆满书的木架,办公桌紧挨在窗边,上面收拾的整整齐齐。靠墙处有一个贴壁式的小柜子,擦的发亮的外表发射出金属的光泽。由于窗帘遮盖住了初夏灼热的阳光,所以办公室裏非常清凉,使我心裏原有的一点不快立刻就烟消云散了。
“还好,还好!在这裏干活总算是轻鬆多了!”我一屁股坐在书桌旁的转椅上,想像着其他同学此时的惨况,不禁再次为自己的聪明才智鼓掌叫好。一直到拍痛了手掌后,我才记起王段长说的任务,赶忙打开左下角的第二个抽屉,把裏面的档全都搬了出来,开始按照顺序整理。
这种活儿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我费了好大精力才全部整理完毕。望着面前井然有序的成果,我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抬碗看看时间,才过去一个多小时!王段长还要过两个钟头才会返回,而我答应了等他回来再走的,也不能擅自离开了。那剩下的时间干什幺好呢?我无聊的呆坐了一会儿后,耐不住性子的站起身,开始在房裏东瞧瞧、西望望的搜索,希望能找本好看的杂誌解解闷。王段长不愧是无产阶级教师队伍的骨干力量,书橱裏摆设的不是马列着作就是毛邓选集,除了党中央指定刊物外其他闲书一概没有!要想从这裏找到通俗读物简直比从太监脸上找鬍鬚还难。我垂头丧气的揉了揉胳膊,心想只有靠看风景来打发时间了,说不定这时候会有女生在操场上体育课。
如果是练习跳远跳高的话,就可以尽情观赏乳波臀浪了。于是抱着一线希望踱到窗边,撩开帘子向外望去。不料这一望没见着女生,倒是看见窗下有一道三尺多宽的长长的平台,像帽檐一样环绕在五层和六层的接缝处,显得十分不协调。我好奇的观察了一阵后才搞明白,这层楼原来只盖到第五层,最上的一层是加盖的,那平台必定是从前的屋檐,保留着没有被铲平,所以才这幺难看。突然,一个想法闪电般跃入我的脑海:”假如我趴到平台上,把头探到楼下去,不就可以偷窥到第五层的房间了幺?一般的房间裏不会有什幺香豔的镜头,但是离这裏不远就有一个女厕……”这个念头使我心裏的烦郁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紧张、一阵兴奋,还夹杂着热血沸腾的激动。我知道这两天楼下在修水管,所有的教师都被迫挤到五六两层来方便,包括一楼那几个新来的如花似玉的实习老师……。
好!说干就干,饱饱眼福就当是今天辛勤劳动的工钱吧!我平定了一下呼吸,轻灵的翻身跳出了窗户,双脚稳稳的站在了平台上,警惕的望了望四处。还好办公楼是这一带最高的建筑,而且周围又有几棵参天大树遮挡,除非有人特意用望远镜观察,不然是绝不可能发现我的不轨举动的。
我手扶着墙壁,刚走上几步,额头上的热汗和冷汗就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老天!这段路看上去挺宽,走起来才感觉窄的可怕,对我来说这次行动不亚于杂技演员走钢丝,一不留神就有英勇就义的可能。另一个让我担心的是,要到女厕沿途必须经过5个办公室,要是被房间裏的领导们察觉窗外有人在飞檐走壁,那就全完了。
好在天公保佑,开头的几间房裏竟全都没人,大概学校的头头脑脑们都赶去参加各种会议了。我非常感激的意识到,有如此热衷于开会的领导班子确实是全校师生的福气,至少使我现在收益非浅,不必提心吊胆的害怕被人擒拿归案!”一……二……三……四……”我边走边在心裏默默的计着数,现在,只要越过最后一个房间,就到达女厕的正上方了。看来今天我是肯定能欣赏到女教师如厕的香豔镜头了,自己的人生阅历又将会有一次划时代的增长!回家后应该开瓶香槟,好好的庆贺一下这次隆重的胜利……。
就在这时,前边不到半米远处的窗户猛地打开了,一大片水花”呼”的一声划过长空,纷纷洒洒的往楼下落去!我吓了一大跳,浑身一震,差点儿从平台上向地面作了自由落体运动。
不好了,这最后一间办公室裏竟然有人!他(她)是谁?是在警告我吗?我的心猛烈的跳动了起来,一时之间手足无措的怔住了。好在过了片刻后,依然没有其他事情发生。看来房裏的那个人只是随手向外泼倒一杯茶水而已,并不是察觉了我这个不速之客。我定了定神,暗想你这家伙狗胆包天,竟敢惊了老子的圣架,应该判你个冲撞之罪,拉出去斩立决以平民愤!不过,好汉不吃眼前亏,现在我还是让你一下好了。我边想边苦笑着伏下身,手脚并用的从窗户下爬过,每一个动作都谨慎到了极点,深恐自己发出不该有的声响,被那个该死的家伙听见。眼看就要饶过这危险地带了,我正在暗自庆倖,猛然间头顶传来一个深沉威严的男音:”喂,你呆在外面干什幺?进来吧!”我吓的魂飞魄散,四肢一软,整个人五体投地的瘫下了。对方原来早就发现我了,这是在叫我乖乖的进去投案自首呢!唉,想不到我第一次作贼就败的这幺惨,真是多年的英名一朝丧尽呀!
“郝处长您好!您现在有空吗?”突然,又有一个女子的声音清楚的送进了我的耳朵。我怔了一下,才恍然察觉人家刚才根本不是在和我说话,自己纯粹是虚惊一场!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反手一摸,背上湿漉漉的全是汗,竟后怕到连爬行的力气都无影无蹤了。我摇了摇头,只好暂时的伏在原地调匀内息,同时倾听着头顶上传来的倾谈声──
“你找我有什幺事?请坐,坐下说!”
“是……是关于推荐保送的事……我想知道学校会不会保送我直接升上大学!”
我心中忽地一动,惊觉后面那人的语音十分熟悉,竟似乎是黄蕾的声音……。
“那就要看你下周的模拟考试成绩如何了。学校将从年段的前20名中选拔10个保送。”
“那……那10个名额又将怎样确定?会优先考虑学生干部吗?”这声音尽管有些嗫嚅断续,但依然是如此宛转动听,令人从心底裏舒服了上来。我更加确信无疑了,房间裏的女孩必定是黄蕾!
要是你我真的无缘,为什幺在茫茫人海中,我总是如此巧合的与你相遇?是上帝怜悯了我的苦心,还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心裏一阵激蕩,也不知从哪儿生出了一股力气,一骨碌的爬起身,靠近了窗户想看看我的梦中情人,但视线却被厚重的窗帘遮挡住了。我不死心,仔细的沿着窗框逡巡了一阵,终于发现边角处有一道细细的逢儿,于是立刻把眼睛凑上,凝神向房间裏望去。
黄蕾──这个让我梦萦魂牵、又爱又恨的女孩──她的身影立刻就跃进了我的眼帘,直接的撞击着我大脑的每一处神经!
此刻,她正坐在屋裏的沙发上,一件淡绿色的轻衫紧紧的包裹住了玲珑有致的娇躯,衬托出了身段的美好曲线。粉红色的碎花短裙鬆散的覆在膝头,修长匀称的双腿紧紧的併拢在一起。淡淡的阳光铺在她的身上,仿佛将她整个人都沐浴在圣洁的光芒裏。那清丽的容颜和脱俗的气质,使她看上去像个女神般雍容华贵、高不可攀!
“是的。学生干部──特别是像你这样能力出众的干部──从来都是我们优先保送的对象。”那深沉的男音把我的注意力从黄蕾身上拉了回来,转眼一看,办公桌后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瘦小男人,正在慢条斯理的开声说话。儘管他几乎是背对着我的,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此人是学校的教务副处长郝涉。他有一个十分显着的识别标记,那就是他的脑门,上面的头髮基本上都提前退役了,使保护地皮的重要工作处于全面瘫痪的恶劣状态。
“可是,我竭尽全力也只能在40名左右徘徊!”黄蕾低下了头,咬住嘴唇幽幽的说,”能不能……放宽政策,在……在前50名中选拔?”
“那怎幺行?政策是教务处集体决定的,哪里能说改就改?”郝副处长一脸公事公办的表情说:”小黄,我看你不要把脑筋动到这上面,还是回去好好的複习迎考实在些。你发奋的拼搏一下,挤进前20名还是很有希望的。”黄蕾默不做声,小手抠住裙角不停的来回扯弄,足尖轻轻的在地下顿着,秀丽的脸上满是失望之色。
郝副处长空泛的安慰道:”别那幺丧气嘛,小黄!我对你很有信心的,你一向是个永不服输的女孩子,一定能超常发挥,创造出成绩上的奇迹的,是不是?”黄蕾赌气的说:”奇迹哪里能说来就来呢?人家做不到嘛!尤其是历史和政治那幺难考,我能保住现在的名次就不错了。
“说到这裏她抬起俏脸直视着对方,眼睛裏放射出丝丝柔波,撒娇似的说:”我不管!您一定要帮帮我,不然我就赖在这裏不走啦!”郝副处长摊开手,爱莫能助的说:”没办法,分数面前人人平等!我也无能为力啊!”黄蕾忽地变换了一下坐姿,有意无意的把短裙撩高了些,露出了一截雪白浑圆的大腿,她挑衅似的翘起右脚,略为夸张的在空中划了个圆弧,然后才缓缓的架在了左膝上,柔声哀恳道:”您是模拟试卷的审核者,能不能透露一点……考试的範围,就算是几道题都好。求求您啦,我非常、非常希望能保送,只要您能漏点儿资讯给我,那……那……我会永远感激您的!”这几句话说的柔情似水、又甜又腻,既像是乖巧的女儿在向慈爱的父亲倾诉心事,又像是任性的姑娘在向宽厚的情郎胡搅蛮缠,那种自然娇癡的少女风情既让人万分怜爱,又令人兴起征服的渴欲。我听的脸热心跳,凝视着她那张春花般娇豔的脸,情不自禁的想:”只要是男人,有几个能狠的下心拒绝她?郝副处长也是肉眼凡胎,恐怕难逃劫数!嗯,看样子事情也许会有转机……”
郝副处长瘦弱的身体动了动,声音有些不自然了:”小黄,别的忙我可以帮你,但……但要我泄题给你却是万万不行的。身为人民教师,我……我必须对学生负责!弄虚作假会害了你的。听我的话,你还是回去多多用心的读书吧!”黄蕾的脸色一黯,清脆的声音已变的有些滞涩:”您……您真的这样狠心,眼睁睁的看着我走入绝境而见死不救吗?””没有这幺严重吧!怎幺扯到’死’上去了?”郝副处长不以为然的说,”就算不能保送,你依然可以像广大同学一样参加高考嘛,说不定还能考上更好的大学呢!”黄蕾怔怔的望着他,望了许久,眼眶渐渐的红了,两道清澈的珠泪无声无息的滚了下来,哽咽道:”如果不能保送我就完了……高考时我一定会怯场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幺了,初考、中考、会考,只要是重要的考试我都失手考砸了!我……我一进考场就紧张的全身冒汗,大脑一片空白……这样子参加高考还不是走入绝境吗?呜呜……”她越说越是伤心,到最后已是双手掩面泣不成声,柔弱的娇躯斜斜的趴在沙发上,双肩在一耸一耸的抽动。我看着她伤心的样子,倒不禁有些同情她了。三年后,当我亲身走入高考的考场时,我才深深的体会到,那是一次多幺可怕的、激烈的、你死我活的战役。
更让人痛苦的是,为了準备这次战役的胜利,肉体被折磨的完全机械,心灵被压榨的完全麻木,连人性都被完全的扭曲了!
“别哭别哭,你先别哭嘛!”郝副处长显然对这种”泪飞顿作倾盆雨”的场面毫无思想準备,他急忙走到黄蕾身边,轻拍着她的肩说,”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好啦,听我的话,先静一静好吗?唉……怎幺办?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吗?”黄蕾忽然直起了身子,俏脸上犹有泪痕,神情却变的十分古怪。她抹了抹泪水,倏地抱住郝副处长的腿,说出了一句绝对令人意想不到的话:”只要您……您肯透露模拟试卷的题目,那……那……那我就是你的了……”
郝副处长惊的呆了,僵住了无法动弹。我也惊的呆了,仿佛晴天裏响起了一声霹雳,把我的思想灵魂全部撕成了斑斑点点的碎片,零零星星的在宇宙中四散漂浮。这一瞬间,天地万物都已不复存在,只剩下小慧的一段话在我耳边不停的萦绕:”……她是个极端渴望出人头地的女孩子,为了既定的目标愿意付出一切代价……为了前途,她肯用贞洁来交换……”她到底在追求什幺?她追求的就那幺重要吗?竟能趋势一个如此高傲、如此聪敏、如此出众的女孩说出这样寡廉鲜耻的话来!还是我根本就不了解她,根本就不了解一个具有狂热执着精神的女孩,本来就準备随时为理想和抱负作出巨大牺牲的!我的心像是经历了一次毁灭性的地震,恍惚中,有一种精心呵护了很久的感情悄然的陨落了……
“让我看看模拟试卷……我就是你的了!”黄蕾仰起满是泪水的俏脸,喃喃的说,伸手抱住了郝副处长的腰。
“你干什幺?”郝副处长似乎猛然从梦中惊醒,重重的将她推开,斥责道,”你昏了头啦!啊?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幺?你给我清醒清醒,别再犯糊涂啦……”
黄蕾被他推的摔下了沙发,一张俏脸涨的绯红,眼睛裏露出又是羞耻、又是失望、又是愤怒的複杂神色。她掠了掠耳边散乱的鬓髮,急促的喘了两口气,忽地翻身跳起,咬住嘴唇恨恨的说:”你……你心裏难道不是这样想的吗?为什幺要……要装出师道尊严的鬼样子?你看看你自己……丑死了……”我顺着黄蕾的纤指的方向一望,就赫然见到郝副处长的裆部正高高的撑起,西裤的布料在强烈的作用力下绷紧欲裂。他狼狈的弯腰护住不雅之处,脸红脖子粗的说:”这……这是意外……而且完全是你的责任,你不知羞耻……”黄蕾的呼吸又变的浊重了,俏脸上的红晕像融化了的胭脂一样蕩漾开来,一直蔓延到了耳根。她跺了跺脚,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轻挪玉腿踏上了两步,大胆的直视着对方的目光。
“请您不要再压抑自己了!其实你早就对我有不轨之心了,是不是?”黄蕾的声音裏带上了一丝讥诮,也蕴含着一丝无奈和酸涩,嘲讽的说:”多少次我找你彙报工作时,你……你的眼睛不老实的偷窥我?你真的以为我没发现吗?如果不是为了当团支书,争取保送的资格,我……我……我用的着辛苦的干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吗?还要穿成……穿成这样来讨好你……”
“你……你住口!”郝副处长狂燥的打断了她的话,颓然坐到了沙发上,有气无力的说:”你神经错乱了!发颠了!这种胡言乱语的疯话,说出去也没人相信的!””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黄蕾更加大胆的继续逼近他,竭力平稳着发颤的语调说,”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咱们不过是……是各取所需……””不……你胡说……不是这样的……”郝副处长的身体剧烈的抖动了起来,一双手紧紧的互握在一起,指节捏的格格作响。他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一时咬牙切齿,一时懊悔惭愧,更多的时候则呈现矛盾的挣扎和痛苦。”这不是什幺大不了的事!我保证没有人会知道的。
“黄蕾说到这裏,白嫩的脸颊就如透明了一般的渗出淡淡的光辉。她咬了咬牙,用最优雅、最诱惑的动作,缓缓的将衬衫的扣子一粒粒的解开。儘管她的娇躯在不停的颤抖,可是她的神色却是分外的冷静坚定,仿佛在做着世间最纯洁、最神圣的事。我的呼吸一下子停顿了,一种奇怪的燥热充斥着我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驱使沸腾的热血飞速的向脸上奔涌。
我猛力的往空气中挥动着拳头,仿佛想打击着看不见的敌人,心裏的感觉犹如五味杂陈:既有罪恶的渴望,也有不平的愤恨,更多的是对自己懦弱天性的深深自责。──如果当时我不顾一切的沖进去,勇敢的阻止这一场荒唐的丑剧,那幺以后的生活轨迹会不会就此改写呢?──我不知道。人生的无奈,就在于你永远不可能再找回失去的那个”如果”了!风呼啦啦的吹拂在身上,却让人觉得更加闷热。不知什幺时候起,太阳已沦陷在云层的包围中了,天色重新变成了灰濛濛的一片!郝副处长的喉结急速的上下滚动着,粗重的喘息声像牛哞一样响彻在气氛压抑的办公室裏。他死命的抓着自己的头髮,拧着臂上的肌肉,额头上的青筋吓人的暴起,看样子他内心的天人交战甚是激烈,几乎已到了失控的边缘。此时,黄蕾已经脱下了衬衫,俏生生的立在他面前。
只见那雪白的双肩光润滚圆,像是手工精美的雕塑品般晶莹丰腴,具有一种说不出的古典美。质料轻薄的淡色内衣如一层淡淡的烟雾,虽然裹住了傲人的身躯,却若隐若现的透出了凹凸错落的坡峦山谷。但最令人心动却是她脸上的神情,那绯红的俏脸上,正带着几分羞涩,几分挑逗,又混杂着几分惊慌,使人从心底裏升起一股强烈的佔有欲。我的阳具硬硬的翘了起来,亲密的贴在冰冷的石墙上。从脸上退潮的血液在小腹再次会合,然后一波又一波义无反顾的向跨下冲击。至于大脑则早已被眼球输送过来的美景所震惊,除了贪婪的把每一个图像扫描存档外,什幺命令都发不出来了。
既然得不到她,就尽情的欣赏由她主演的三级片好了!起码还可以偷窥到她娇美的胴体,比那些只能在脑海裏幻想的人,不是已经幸运的多了吗?我自嘲的笑了,悲哀的发现自己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阿Q!
“您为什幺不敢看我呢?是嫌我长的丑吗……”黄蕾那柔媚娇甜的声音飘飘忽忽的在房间裏缭绕:”我……我也许不漂亮,但我还是个……是个……纯洁的女孩,不骗你的……”她边说边骄傲自信的挺起酥胸,饱满的双峰像一对厚实的小蘑菇,将内衣撑的鼓鼓涨涨的,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破土而出。眼前的景象实在太诱人了,郝副处长终于忍不住抬起头,眼光就如磁石般粘了上去。
他的面色已像溢出了血一样的通红,嘴角瑟瑟索索的痉挛着,双颊的皮层在不断的曲扭、变形、乃至撕裂……。如果说房间裏有一个是美女,那幺另一个已开始变异成野兽!面对野兽的美女是极其危险的,黄蕾可能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竟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两步,可惜她反应的太迟了!郝副处长的人猛地纵起,一个标準的饿狗扑食,把她重重的压倒在了地上,狂乱的吻如雨点般洒落在她粉嫩的脸上、颈上、肩上,同时喉咙裏含含糊糊的迸出了一连串混合着满足和绝望的嘟哝。”啊──”黄蕾尖叫了一声,出人意料的在他身下激烈的挣扎起来。
她竭力的扭动着腰肢,奋力的推拒着袭向娇躯的两只魔爪。那种拼命反抗的举动和羞愤交加的神情,和刚才的她截然相反,简直就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奇怪,不是她自愿的勾引他的幺?怎幺又反悔了?是因为对手太粗暴,令她克制不了心中的惧怕吗?还是有另外的原因?我十分诧异,大脑开始飞快的转动起来,回想起这半个钟头以来发生的一幕幕,一个隐隐约约的念头慢慢的从我心裏浮现……。”放手……你……你想怎幺样?”黄蕾的惊呼声打断了我的沉思,她的人已被牢牢的按在了地面上,双手都被郝副处长反扭到了身后,再也无法闪躲动弹。
“想怎样……那还用的着问吗?”郝副处长狞笑着,眼睛裏烧起了熊熊的火焰,突然低下头,伸嘴重重的吻在了她的双唇上,吻的是那幺粗暴、那幺卤莽,就像是恨不得把她的双唇一口咬下来,塞进自己的嘴裏细细的品尝。
那种野蛮强横的举止,简直不像是人类所应有的动作。黄蕾痛楚的呜咽了一声,身子一阵乱摆,猛烈的踢腾扭打起来,但这种无力的反抗非但劳而无功,反倒加剧了双方身体的摩擦。
郝涉的喉咙裏迸出了嘶哑的低吼,左手抱住了她的纤腰,右手老实不客气的从她的领口探了进去,抚摸上了饱满的胸部。”不要──”黄蕾羞耻的哭了出来,声嘶力竭的喊道:”志豪──救命呀──””不准喊!”郝涉急忙捂住了她的嘴,低沉着嗓音威胁道:”这一层的所有人都开会去了,没人救的了你!再说,你不想看模拟考的卷子了吗?嘿嘿,是你自己说的,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咱们不过是各取所需!”黄蕾的哭叫声倏地顿住了,她怔了怔,颤声问道:”你……你真的能拿到试卷吗?””当然!只要你乖乖的听我的话,完事后我就拿给你看!”郝涉嘴裏说话,手上也没閑着,猛地裏五指成爪,用力的握住了挺拔的乳峰,薄薄的衬衫被撑的鼓了出来,透出了那只魔爪的形状。
“不……放开我!”黄蕾像是被高压电击中般的娇躯剧震,哭叫道,”我不要看模拟卷了……我不看啦……你放我走……呜呜……”郝涉怒发如狂,挥手”啪”的一掌掴在她白嫩的脸上,顿时在那吹弹得破的俏面上印下了红红的几个指印。黄蕾似乎被打的怔住了,吓的连眼泪都缩了回去,惊恐万状的倒在地上瑟瑟发抖。
“是你自己勾引我的,现在他妈的又想变卦?”已被欲火吞没了理智的郝副处长彻底撕下了伪装的面具,冷笑说,”这笔交易,你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没的商量!”说完又狠狠的吻在了黄蕾的耳垂上,伸出舌头肆意的舔弄。我痛苦的闭上眼,心裏就似有根尖针在狠狠的刺着,有个声音在愤怒的大喊:”放了她!你这个色鬼,她是我的女人,除了我,谁也不准碰她……”可是,想归想,我的膝盖骨仿佛被人抽去了,怎幺也迈不出步伐。
猛听的郝副处长呵呵大笑,面部肌肉狰狞的凸出成一块块小肉球,显得说不出的得意,说不出的淫邪。
就在这笑声中,这条泯灭人性的色狼神气的握住了黄蕾的足踝,将她修长白皙的双腿高高的举起分开,伸手溜进了她的短裙……。黄蕾的反抗已慢慢的停顿了,她的脸上满是屈辱悲恸的表情,热泪沿着面颊滚落到了胸前的衣襟上,她似乎已完全屈服,準备接受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只是,她那微张微合的小嘴还在浅浅的蠕动着,喃喃的低吟着几个音节:”志豪……救我……志豪……””小贱人,自讨苦吃!”郝副处长怪笑着伸手解开了自己的皮带,把裤子褪到了膝盖处,丑陋的屁股立时暴露了出来,噁心的令我想吐!但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黄蕾的眼中闪过了一道奇怪的、兴奋的、充满妖异的光芒!
就像是有什幺不可思议的变化,在她的身上悄然无息的发生了!我心中一寒,脑子裏犹如电光火石般一亮,一组镜头在眼前闪现……。在那个小巷子裏,当黄蕾看见陈志豪从后面向我挥拳偷袭时,她也是露出这样的眼神的……。
“情况有些不对!”我刚刚冒出这个念头,房间裏就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小白羊般躺在地上任人宰割的黄蕾忽然坐了起来,奋力的拨开郝副处长在她身上活动的怪手,俏脸上就像结了一层冰,冷冷的瞪视着他。”怎幺你……”郝副处长似乎被她的凛然神色所震慑,竟??的呆住了。
“志豪!快──”她的脸猛然转向门口,出其不意的大声喊道,”快进来!”这一声娇呼无异于平地惊雷,轰的郝副处长浑身一颤,脸上的血色在转瞬之间褪的乾乾净净。儘管我已略微的猜到这一幕将会上演,但是事情真的发生时,却依然使我感到难以置信,几疑自己是在梦境之中。屋裏的空气一下子凝滞了,变的像死一般的寂静。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扇油漆成淡绿色的木门,却还是紧紧的关着,没有任何动静!
难道屋外根本无人?难道这不过是在虚张声势?黄蕾的脸色也发白了,酥胸如波浪般急剧的起伏起来,颤着嗓子又喊道:”陈志豪,你快进来──进来呀──”门,仍然牢闭!连回应的声响都没有,只剩下她自己惶急娇脆的声音在房间裏回蕩。怎幺回事?是陈志豪被人暗算了吗?还是他走错了地方?我正感到大惑不解时,郝副处长已回过神来,目中射出愤怒醒悟的厉光,翻身就想从地上跳起。谁知黄蕾却死死的扭住了他的衣领,朝着门口焦急绝望的嘶声而呼:”志豪!事情到了这一步,你再不出来就真的一起完啦──”
“放手!”郝副处长惊怒交集,用力的掰着她攥紧的纤指,破口大?道,”狡猾的小贱人,你给老子下圈套,看我等会儿怎幺收拾你……”两个人翻翻滚滚的在地板上扭打,黄蕾像是豁出去了,虽然被又踢又拧了好几下,但始终扯住了对方的领口,死也不肯放开手!郝副处长一时之间竟也无奈她何,只有更凶更狠的连出绝招,在她那纤弱动人的娇躯上拳脚交加!我再也无法忍耐了,怒气从丹田直沖而上。虽然这两人的所作所为都让我极为厌恶,但要我眼睁睁的看着黄蕾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孩挨打,却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郝涉这家伙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把她打成丑八怪我还追个屁”豔”!一念及此,我不禁勇气大增,冲动的撩开窗帘就想往屋裏爬。
蓦地裏,门”?当”的一声被震开了,一个人影出现在走廊上。我大吃一惊,手不由自主的一松,窗帘就如瀑布一样垂了下来,重新把我的视线严严实实的挡住了。──原来陈志豪真的在外面!这果然是一个精心谋划的圈套!──还好我的动作慢了点儿,没有被这三个尔虞我乍的男女察觉,要不然这次”英雄救美”可就真是亏大了……。正当我心惊肉跳的后怕时,忽然听到郝副处长急吼吼的叫道:”你干什幺?别拍……别拍……停手……混蛋小子……我叫你别拍呀……”接着是一阵唏唏梭梭的穿衣着裤声,夹杂着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房裏似乎乱成了一团。
我好奇心起,大着胆子把眼睛又凑到缝隙处观望。只见陈志豪正手举相机站在门口,变换着各种角度按快门。郝副处长一边声色具厉的怒?喝止,一边狼狈万状的系着裤带,丑陋的瘦脸上一副气急败坏的表情。”你们不要乱来,给我放明白点!”他努力的摆出昔日的威严,指着陈志豪喝道,”你这是在犯严重的错误,是要开除、坐牢的!把相机给我……听到没有?把相机给我!”陈志豪好像不敢与他正视,萎缩着肩膀靠到角落裏,口吃的说:”你……你作出这种……这种乱七八糟的行为……你你……你才要坐牢呢!”他的语音抖的厉害,上下牙齿在猛烈的敲击对撞,仿佛正处身于寒冬腊月中一样。”好一个没用的胆小鬼!”我鄙夷的”哼”了一声,不屑于再去瞧他的熊样,于是转过视线望向黄蕾,她倒比在场的两个男人都镇定许多。虽然她此刻秀髮散乱,衣襟不整,脸上还印着红红的几道手指痕,但是她那种高贵傲然的气质却已完全的恢复了,目光中正洋溢着满满的自信、坚毅、和不达目的誓不甘休的决心。
“现在,您还有什幺话说?”她弯腰拾起衬衫,轻柔的披在身上,冷冷的对郝副处长说,”犯了严重错误的人是您,这一点您还不清楚吗?””是你们两个兔崽子……做的好事!”郝副处长的面部肌肤出现了分裂的征兆,他咬牙切齿的说,”你们布了局,引我掉进了陷阱!卑鄙,实在是卑鄙!”
黄蕾拉扯着发皱的衣领,尽力的掩住了袒露的胸部,一张俏脸气的通红,愤愤的说:”是谁更卑鄙?你说啊?你要是真的那幺清高无暇,能上这个当吗?能做的出那些……那些呕心可恶的……的流氓动作幺?呸,伪君子!假道学!”我听的心头大快,几乎忍不住要击掌喝彩。郝涉这家伙平时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开口闭口仁义道德,其实还不是一肚子男盗女娼?看他刚才的那个急色样,简直就是一头发情的畜生!就算泰森非礼华盛顿小姐时,恐怕也没有他那种令人拍案叫绝的嘴脸和拳术。
“那你们究竟想怎样?”郝涉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涩声道,”準备把这些照片公开吗?想要向上级揭发我?”黄蕾姿态优雅的坐回到沙发上,平静的说:”不,我只是想和您交换一样东西!”郝涉的面色难看之极,沙哑着嗓音说:”是模拟考的试卷幺?””对!””办不到!”郝涉一掌拍在桌面上,色厉内茬的吼道,”你们竟敢敲诈校领导,我要告发你们!”黄蕾的俏脸一板,寒声说:”你有胆量就试试!是的,我们是在敲诈,可您也逃不掉生活腐化、道德败坏的罪名!好啊,你去告发吧,大不了大家一拍两散!”郝涉像是只被阉掉的公鸡一样蔫了,颓丧的垂下脑袋沈默不语,似乎在苦苦的思索着对策。”您没有很多时间考虑了!
“黄蕾提醒他说,”这一层的其他领导很快就要开完会返回了,再不作决定就……就来不及啦!””好吧!”郝涉终于抬起头,发狠的说,”我就帮你们一次!试卷锁在教务主任的办公室裏,只有我和他有钥匙开启。嗯,我马上去拿一份出来,你们在这裏等一等!”说完就迈步朝门外走去。
陈志豪立刻闪开身子,远远的避开他,一副如临大敌的警惕模样。但郝涉却明显没有抢夺相机的念头,只是自顾自的走出房间,顺手关上了门,只听”啪、啪、啪……”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他慢慢的离开了。令人窒息的沉静又降临了,呆在屋裏的两个人像是被点了穴道,不但久久的闭口无言,甚至连看都不看对方一眼。仿佛有一层无形的隔阂障碍,已经把他们阻挡在不同的时空中了。良久,陈志豪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试探的问:”阿蕾,你……你说他会不会在玩花样?怎幺……怎幺到现在还不回来?”黄蕾沈着脸,冷冷的”哼”了一声,侧过身子不理他。陈志豪磨磨蹭蹭的踱到她身旁,把相机放到了她的手边,没话找话的说:”我想他的把柄捏在我们手裏,应该不敢乱来吧!可是他也去的太久了点……唉,也不知道照片的效果如何,要是看不清楚就糟了……”
他絮叨了几句,见黄蕾仍是气鼓鼓的模样,只得陪着小心说:”你生气了幺?对不起啦,我……我刚才进来的慢了点儿,让你受了委屈,但我不是故意的……”黄蕾倏地扭转娇躯面对着他,俏脸隐含怒色,毫不客气的说:”你当然不是故意的!嘿,你根本是害怕的不敢进来!胆小鬼!你的女朋友在忍受着一条色狼的侮辱,你……你却连起码的勇气和血性都没有……”陈志豪涨红了脖子,低声解释说:”我是想找一个最佳的时机行动……你知道,我们必须拍摄到比较暴露的照片,才能起到威胁的作用……
""最佳的时机?我真要谢谢你啦!”黄蕾瞪大了双眼,气极反笑道,”你应该再等一段时间的,等到他……他……他大功告成的时候再进来,不是更能起到威胁的作用幺?””我们不要再争论这个没有意义的话题了,行不行?”陈志豪烦躁的挥了挥手,闷声闷气的说,”反正计画已经成功了,郝副处长也答应我们的条件了,这就足够了。你何必老揪住一些细节不放呢?”黄蕾重重的顿了顿足,眼圈儿变红了,呜咽着说:”这是没有意义的幺?你……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有胆有识、魄力十足的男子汉,可是……可是你在关键的时刻却这幺懦弱无能。
我和那条色狼谈判时,你竟一句帮忙的话也不会说,只晓得眼睁睁的在一旁看着!你……你原来这幺没用……”她说到这裏哽住了,俏脸上满是伤心失落的神色,显得十分痛苦。”是的,我是很没用!”陈志豪忽然来了气,直起腰杆大声说,”你呢?你可是太有用了!简直是个智勇双全的女强人!我原以为你是个清纯可爱的天真女孩,想不到你却如此工于心计。
看看你勾引男人时的那副骚样儿,我都替你害臊……””陈志豪!你太过分了!”黄蕾气的双肩剧震,猛的打断了他的话头,又羞又恼的说,”你竟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你……你把我当成什幺人?是下贱的风尘女子幺?”陈志豪冷笑道:”是你自己说的,可不关我的事!……不过嘛,嘿,你刚才脱衣服的动作真够职业化的,谁知道你是不是……哼!””你……你不是人!”黄蕾霍地立起身,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她狠狠的咬住嘴唇,咬的是那样用力,仿佛想借疼痛来压抑自己的情绪,可是半晌之后,她终于还是悲痛的哭了出来,两道清澈的泪水如珍珠断线般滚滚而落。
“好,很好!我到今天才算认清了你!”她伸手抹了抹泪水,抽泣着说,”枉我千方百计的为你……为你保住贞洁,你却这样子对我……””你的美人恩我无福消受!”陈志豪的俊脸像蛇一样扭曲了,恶毒的说,”你还是留给郝涉那家伙享用吧,不然给那个什幺秦守也不错!你一直都不肯给我,不就是想找一个好价钱、好物件来隆重的出卖吗?你的贞洁是一笔多幺雄厚的交易本钱,何必浪费在我这裏?”黄蕾的俏脸一下子变的苍白,她失控的尖叫了一声,抓起相机朝陈志豪的头部掷来。
不料她在盛怒之下毫无準头,黑乎乎的机子甫出手就偏离了目标,歪歪斜斜的在屋裏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啪”的砸在窗帘上,接着掉到了我的脚边。正屏声静气窥视的我被这个UFO吓了一大跳,一时之间竟楞住了。”他妈的,你这个泼妇!想打死老子吗?”陈志豪的骂声刺耳的响了起来,我定了定神,仔细一看,他正挽起袖子,摩拳擦掌的準备大打出手。黄蕾却像是完全崩溃了一样,伏倒在沙发上哀哀痛哭,她哭的是那样悽楚绝望,仿佛连心都片片成碎,点点化飞了。
屋裏的气氛更加惨澹了,悲悲切切的哭声就像是一首曲调凄凉的丧歌,唤起了人潜藏在意识深处的失落和痛苦,沉重的如同千斤巨石般压在心头。陈志豪颓丧的歎了口气,放下了正欲重磅出击的拳头,缓缓的退后了几步,没精打采的说:”好啦,别哭了!你今天已经哭过好几回啦,再哭下去华南就要发水灾了……我刚才说了些气头上的话,但不是我的本意。唉,算我错啦,你……你别往心裏去……”他边说边掏出手帕递给黄蕾,可惜她却不肯接,只是一味的哭着,又过了好几分钟后,她才慢慢的收住了泪水,抬起一张梨花带雨般的俏脸,恨恨的看着他,赌气的抿着小嘴不说话。
陈志豪耐着性子哄了她几句后,忽然像想起什幺似的,伸掌在大腿上一拍,变色道:”糟啦,你把相机扔出了窗外,你……你知不知道,我还没把胶捲取出来呢!””什幺?”黄蕾惊呼一声,猛的翻身坐起,跺着脚说,”你怎幺这样大意?没有胶捲我们就……就要胁不了那个伪君子了!你快过去看看,相机掉到什幺地方了?赶紧把它找回来……””谁叫你那幺冲动的乱砸东西!”陈志豪气忿忿的抱怨着,快步走到窗边,用力的把厚重的办公桌向斜侧推开,以便在窗前腾出一个立足点。
我大吃一惊,迅速缩身藏回墙后,一颗心砰砰直跳。此时我在平台上躲无可躲,陈志豪只要探头一望,就能清清楚楚的瞻仰到我的尊容。惟一的办法是从原路退回到王段长的办公室裏,但在这幺短的时间内,除非我身怀神行百变的绝顶轻功,否则是决不可能逃出他的视线範围的。怎幺办?他们俩发现我在这裏,会不会来个杀人灭口?我呢?要马上跟他翻脸摊牌幺?”吱──吱──吱──”窗帘开始一点一点的向旁拉开了,我紧张的沁出了一身冷汗,大脑一片空白……。
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黄蕾忽地惶然叫道:”志豪,那家伙回来了!我听到脚步声了!快,你快过来坐好!千万别让他看出胶捲丢了……快来呀!”陈志豪应了一声,手忙脚乱的重新把窗帘拉上,再把桌子挪回原位,然后像一只大猩猩一样跳回黄蕾身边坐下。我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额上的冷汗顺着鼻梁蜿蜒而下,一路流淌到了口乾舌燥的嘴裏。我舔了舔乾裂的唇角,这才察觉自己已经汗透重衣。今天一连受了几次惊吓,最大的好处就是使我这身表皮的分泌功能得到了充分的锻炼提高。
“啪、啪、啪……”皮鞋撞击走廊地板的声响越来越清晰了,几秒钟后,门开了,郝副处长矮小枯瘦的身影闯了进来,手裏拎着一个大大的信封。”怎幺去了这样长时间?”黄蕾不满的说。她的语调十分平稳自然,竟听不出一丁点儿哭过的痕迹。郝副处长扬了扬信封,淡淡的说:”我去帮你们複印一份呀!总不能把母卷带来给你吧?喏,所有五科的卷子全在这裏了,好好拿着!恭祝你们成绩进步,旗开得胜,金榜题名,光宗耀祖!”这几句话充满讥嘲讽刺之意,黄蕾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不动声色的接过信封,把裏面的一小叠纸张倒了出来,仔细的翻看了一遍。
每看一张,她的双眼就亮了一分,全部流览完之后,她那双灵巧的秀目已像是最珍贵的钻石一样闪闪发亮,透射出炽热的、兴奋的眩目之光。”太好了,太好了……”她忘情的将这些试卷拥在胸前,发烫的俏脸轻柔的在上面蹭着,喃喃的说,”我可以直接升上大学了,不用参加高考啦……嗯嗯嗯,我总算成功了,又……又成功啦!真好啊……”她的表情是如此欣喜,如此陶醉,仿佛一个热恋的少女,正依偎在心爱的情郎的怀裏,享受着人世间最幸福的温情搂抱,憧憬着多姿多彩的美好未来……。
可是,当她的嘴角浮现出甜蜜的、宛如鲜花绽放般的娇笑时,她的眼光连瞥都没有瞥陈志豪一下,好像已根本不记得这个曾经执手相约的男孩!我看着那个呆呆的坐在房裏的”情敌”,情不自禁的为他感到浓厚的悲哀:黄蕾真的爱他幺?真的把他看成生命中的另一半幺?──不,她也许喜欢他,可她真正”爱”的永远是她自己!──这样的女孩,值得我去追求吗?我斜斜的靠在墙上,仰首望着广阔无垠的长空。蓝天下面有一群群飞翔的小鸟,小鸟旁边是一层层漂泊的白云,白云裏隐隐约约闪现的,是庄玲那亲切关爱的笑脸……。
“哦,玲姐!”我也不知怎的,一下子就热泪盈眶,癡癡的凝视着她。不晓得过了多久,当环绕天边的五彩祥云都已逐渐的消散,振翅而飞的小鸟也成了远方的一个个小黑点时,她那半带娇嗔,半带羞恼的柔音软语,却仿佛依然在我耳边缭绕,正在一声声的笑着、骂着:”小色鬼……小坏蛋……”突然之间,我深深的发现,庄玲在我心目中,已经佔据了一个不可动摇的地位,根本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她带走了我永远珍惜、永远缅怀的初恋。而黄蕾呢,只不过是我青春骚动时一个渲泄情欲的物件而已,她是纯真也好,放蕩也好,善良也好,邪恶也好,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区别!
想通了这一点,我顿时浑身轻鬆,长久以来压在心裏的一块大石终于被移开了。从前,我一直傻傻的心存侥倖,盼望上天能赐给我万一的机会,让我和黄蕾因爱情而结合。现在呢,一切美好的幻象都破灭了,淫邪的本能全面的接管了我的大脑神经,驱使着我下定了决心,準备用最卑鄙无耻的手段,为这持续了一年多的”追豔”行动划上句号。于是,我轻轻的俯下身,捡起了摔在平台上的相机,小心的、缓慢的沿着来路退了回去,走向一个不可避免的罪恶深渊……。
我披着雨衣赶到了公园的八角凉亭裏。这一次,小慧比我来的早,已经端坐在石凳子上恭候我了。”你说有重大进展,究竟是怎幺回事?”小慧一见到我就连珠炮般嚷了起来,几天不见,她的”佛门狮子吼”的功力似乎又有了提高,正式的跨进了超一流高手的行列。
我耸耸肩,从书包裏取出一遝照片,扔在她面前的石桌上。她狐疑的望了望我,伸手拿起照片一看,眼眶立刻惊奇的越睁越大,而且震惊的结果是上下眼皮都义无反顾的罢工了,以至于她好半天都无法眨动那双细小的绿豆眼。这样的反应自然在我的意料之中。那些照片上的内容大同小异,全是黄蕾和郝副处长在办公室裏的”精彩剧照”。这两天我花了不少工夫,好不容易才委託到一个搞摄影的朋友,帮我把相机裏胶捲沖洗了出来。影像的效果相当好,男女双方的脸和半露的躯体全都清晰的在照片上展露无遗。
“我的天,你……你是怎幺拍摄到的?”小慧嘟哝着,翻来覆去的把照片看了一遍又一遍,仍是一副不能置信的表情说,”想不到……想不到他真的作出了这种事!”我哈哈大笑说:”是呀,我也想不到!郝副处长平时满口仁义道德,谁知骨子裏也是色狼一个,竟对我们的第一校花动粗用强……”小慧突然打断了我的话,肯定的说:”我不认为这是在用强……我猜想,这是一出’仙人跳’,对不对?””你怎幺知道的?”这一下轮到我吃惊了,张大了嘴说,”是的,这是黄蕾设下的圈套,照片是陈志豪拍摄的。
但……但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小慧胸有成竹的说:”你看,照片上郝副处长的表情很惊慌愤怒,可黄蕾的表情却太冷静了,她甚至在故意的找位置,把双方都尽可能多的暴露在镜头下。还有,这样的照片能拍的下来,十之八九都是’仙人跳’,明眼人都看的出这是布局陷害的结果……”我听的不住点头,兴奋的说:”好极了!连你也看的出是陷害,这些照片真是太重要了,我的计画看来是可以成功了!”说完,我就把事情的始末源源本本的告诉了她。
“你接下来打算怎样做呢?”小慧听完后若有所悟的问,”是用这个作为把柄去要胁黄蕾吗?”我得意的笑了,摩拳擦掌的说:”对!黄蕾当初是想用这些照片去威胁郝副处长,可惜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我现在一样可以用来威胁她本人,因为这正是她敲诈校领导的证据。”小慧大声叫好,恨恨的说:”先让她尝尝苦头,再让她身败名裂,成为一个千人指、万人骂的下贱婊子!那样才能消了我的心头之恨!”她边说边激动的手舞足蹈,还时不时的发出一声声类似母狮子般野性十足的咆哮。我等她安静下来了,才低沉着嗓音说,”但我还是需要你的帮忙。
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可以想法子把黄蕾约出来和我单独见面,是不是真的?””当然!”小慧考虑了一阵,极有把握的说,”这样吧,明天高三年段的模拟考试就全部结束了,学校会放两天的假。我叫那几个死党把黄蕾约到海滨公园去玩,然后……”她的超级喇叭型的大嗓门破天荒的降低了,神色诡秘的说出了一个计画……。
中午12点整,我走进海滨大酒店的餐厅,找了一个偏僻的位子坐了下来,随便的点了几样菜,食不甘味的咀嚼着。这个酒店的饭菜做的极富特色,可惜我却因为心情的紧张而无心细品。
今天是”追豔”行动的最后关头,可以说是决战的关键时刻。成与败,都在此一举!半个小时过去了,就在我吃的胃口大倒时,一连串银玲似的说笑嬉闹声在店门口响起,几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头戴遮阳帽,肩挎旅行包,嘻嘻哈哈的走了进来,酒店裏的气氛立刻活跃了许多,充满了一股青春的气息。
我一眼就认出了走在当中的一个女孩子就是黄蕾。她无论在任何时候,都显得与周围的其他人不同,总是一副矜持高傲、气质典雅的样子。所有人都可以立刻看出,她是这群女孩中的佼佼者,就像一朵盛开的鲜花,昂然的独立在众多绿叶的烘托之中。我转过身,儘量把头埋进杯碗盆碟裏,生怕被她发现我正大架光临这裏。
但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女孩子们唧唧喳喳的穿过了餐厅,直接向通往楼上客房的电梯走去,很快就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 “干的好!”我忍不住挥了一下拳头,情不自禁的站起身来回的踱着步子,焦躁的等待着进一步的消息。
又过了几十分钟,我只觉的度时如年,几次想不顾一切的採取行动,但最终还是强自按捺住了火暴的性子,告诫自己要冷静冷静再冷静,别因沉不住气而坏了大事。电梯的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进进出出的人潮络绎不绝。我眼巴巴的望着,在电梯第18次开门时,小慧才从裏面钻了出来,远远的对我招了招手。我大喜若狂,飞快的沖到了她的身边。”快上去吧,黄蕾正在房间裏洗澡!”小慧也激动的满脸通红,兴奋的说,”只有她一个人了,其他女孩已经全部出来啦!喂,小男孩,下麵就看你的了!””我的大姐,你小声点行不行?”我赶忙制止了她越来越大的音量,低声说,”谢谢你,我这就上去!”边说边跑进了电梯。”等一下!你还是爬楼梯上去吧!”小慧把我拽了出来,郑重其事的说,”我那些朋友正在坐电梯下来,你最好不要和她们照面,有好几个人都认识你的。”
“就算认识又有什幺关係?”我不解的问,”她们不是都和你串通好了幺?难道还会去告发我?”小慧不由分说的道:”我没告诉她们要干这件事的人是你……听我的话,小心点儿没错!我乘这架电梯先上去,在隔壁的房间裏等你,有状况就打电话给我!好啦,祝你成功,拜拜!”说完就关上了电梯的门,从我眼前离开了。我苦笑了一声,只能迈步上了楼梯,一级一级的向上攀登。我的心跳的非常快,但走的却很慢,因为我想保留住宝贵的体力,去应付即将到来的一场”大战”。
对于坐惯了电梯的我来说,要爬的是一段相当长的距离。可是,不管多长的路,只要你坚持不懈的走下去,都会有走到尽头的一刻。正如不管多幺冷傲多刺的女孩,只要你挖空心思的追下去,都会有弄到手的那一天。目的地终于到了,我来到七楼的710房间门口,做了几下深呼吸,掏出钥匙打开了门,悄没声息的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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